〈暢所欲言〉

 

那是不死川實彌與富岡義勇第一次合作任務的夜晚。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風柱‧不死川,這回難得與另一個柱級成員一起執行殺鬼任務。

對他而言,水柱‧富岡不是個很順眼的傢伙,但是在進行任務的時候,發現兩人的招式配合度很高……想想任務能藉此快速解決,對這樣的安排,風柱‧不死川就「沒想太多」。

削去鬼首之前,滿天撒落的鬼血,任憑柱級成員的能力再高,也躲不過所有的落雨……而這樣的意外,就讓兩個柱認為:接下來,絕對不能「想太多」。

原因則是已滅殺的惡鬼留下的「血鬼術效果」,並沒有隨著太陽升起而消失:富岡義勇在血雨落下的時候中了招,不死川實彌也是。

「幸好不死川這次沒有放血,鬼血這樣下,你傷痕那麼多,變成超級糟糕又易怒的鬼就更麻煩了。」富岡義勇脫下羽織甩掉血液,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你不要說的好像你就沒有傷痕一樣,明明衣服脫下來,與鬼戰鬥過的人,多少都會有這種東西。」

「所以不死川你的制服會這樣穿是因為想展示傷痕嗎?」

「才不是!是因為活動方便啊!」

「真的不是方便脫衣服放血對付鬼嗎?」

「那種低階的鬼根本不用一直放血啊!我又不是笨蛋!」

「嗯,不是笨蛋,不死川今天跟我說了好多話,好開心。」

「等等,富岡,你倒底在說什麼?」

擦去滿臉的鬼血以後,兩個柱瞬間定格了很久,一閃而過的想法也一起說了出來:

「我這是中血鬼術嗎?!連你也是?!」

一陣尷尬以後,兩隻傳令的鎹鴉才振翅從樹枝上落下,相互看看自己的主人,反應過來──

「嘎──嘎──緊急事件──」

其中一隻鎹鴉飛走後的一段時間裡,富岡義勇和不死川實彌還在說個不停:

「怎麼辦,我到底要怎麼跟這個人繼續說下去?」

「為什麼是好開心?」

這種想到什麼就說出來,完全沒有秘密的狀態,讓兩個平時不怎麼對話的柱,頓時覺得對方比任何的鬼還要棘手。

富岡義勇首先回應不死川實彌的疑惑:「當然很開心啊!因為不死川總是在我說兩句話以後生氣,很難得能說那麼多話。」

「誰開心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副很慘的樣子啊?好歹你也表達出來啊,一臉全世界欠你的模樣,誰不會生氣?」

「所以要笑嗎?這樣?」富岡義勇淡淡的揚起嘴角,那雙眼睛緊緊盯著不死川實彌的反應。

而水柱接收到的,是風柱突然伸手捏住自己的臉頰。

「噗──噗司喝以阻屋哦?(不死川你做什麼?)」

「你還是別笑了,長這樣別隨便對男人笑。」不死川實彌過於驚嚇,捏住富岡義勇的臉也沒放手。

「沆熟,噗來屋一八撈嚕。(放手,不然我要拔刀了。)」富岡義勇努力推開不死川實彌的手,但是臂力不足,對方的手絲紋不動。

僵持不下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很久,飛回來的鎹鴉大喊著:

「實彌、義勇!往西北!藤之家!休息!嘎──」

「遵命。」

「居密。(遵命。)」富岡義勇的臉還沒被放開。

「你先不要笑我再放開。」

富岡義勇這次沒有回話,反應很快地點點頭。兩邊臉頰留下了紅印,盯著不死川實彌:「不死川果然又生氣了。」

「不要腦子裡面想到什麼就說出來啊!不是!你就不能不想事情嗎?你想點別的都好,不要在意我有沒有生氣!眼睛圓滾滾的裝什麼無辜!不准想我!聽到沒有!」不死川實彌聽見話,對著前方無人的道路上大吼大叫,完全放棄腦子裡想到什麼都會說出來的血鬼術效果,快速的跑動,說個不停。

「聽到了你跑慢點不行嗎!現在是半夜你吼那麼大聲是想把鬼嚇跑還是想把人嚇醒啊?快到城鎮了克制一點,動靜太大的話會給一般人和隱造成麻煩的──」

「你叫我克制那你碎碎念些什麼?聲音太小了跑動的時候我根本聽不見啊──不管你了我先走一步你好自為之!」

「不死川,你跑過頭了──藤之家在後面。」聽著不死川實彌斷斷續續逆風的話,富岡義勇突然慢下腳步是有原因的,剛剛兩人已經跑過寫著「藤」字的門前,又因為對話繼續往前跑了大約兩箭的距離。

「你不會大聲點說啊!渾蛋義勇!」

「誰是渾蛋義勇啊,你才是笨蛋實彌!」不經腦袋的互相對罵、兩個人往回走。同時也嚇愣了藤之家接待的人員,一直到兩個鬼殺隊的柱級成員吵嘴告一段落,在藤之家安置下來的時候,已是天明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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