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凌越千里

「接下來不要去哪邊？」買好紙鎮後，范統看著清單上的東西都完成了，就剩下那爾西額外的安排，畢竟在那爾西有效率的帶路和指認下，很多東西都很快完成，就連店鋪的相關歷史記載，也在范統到達店家以後，毫不費力的從老闆手上接過一紙紙的介紹。

范統很清楚，那爾西在今日的旅行中作了多少的事前功課。

「先吃個午餐，然後去西方城東邊的一個人造景點。」那爾西帶著范統，走進了一間餐廳。

看著餐廳的價目表，范統有些退縮。

畢竟那些價格若在東方城，都是高級餐廳的價格，那爾西卻連眼皮都沒眨，一進店裡，就熟門熟路的指點了幾道菜品，然後給了錢，任由服務生帶領他們入坐。

「那爾西，你常來？」

「怎麼可能，這間店是我聽紅心劍衛說西方城很推薦的，因為我長期都吃聖西羅宮的東西，不太清楚外面的餐廳都有什麼。幾次出巡也都是矇著眼睛，所以我也不知道我那時進的是那些店面，就叫雅梅蝶告訴我有什麼適合寫進觀光旅程必點的餐廳了，還有很多間，這間的價格有點高，西方城這邊會負責報銷沒關係。」

「原來不是這樣啊……」

吃飽喝足後，范統隨著那爾西來到下一個景點。看著一個灰色的建築，那爾西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只是跟建築物的管理人拿了幾張的說明書給范統，然後說：

「這是西方城的史事整理館，歷代皇帝的東西有些會整裡出來放在這裡提供參觀。你可以看一下，但我不想進去。」

「……。」你就帶我到這，然後拿了一大疊的介紹資料給我？跟我說這是個景點？

好吧，我能體會你完全不想要踏入這個博物館的心情，畢竟裡面可能有你父親的東西……

接下來那爾西一路上的景點介紹，也多半是到了目的地以後，就會有安排好的人員交出這個景點該有的資料，然後繼續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這哪是觀光！雖然、雖然我是藉由工作才來觀光的，你也不用那麼有效率吧！那爾西你真的知道觀光的意思是什麼嗎！

直到結束以前，范統對每個那爾西推薦的景點都不是很熟悉，手邊拿著的文書資料，卻已經多到連那爾西自己手上都抱著一疊。

我有種今天是陪那爾西到處收括欠交作業的錯覺……

范統無語地想著，但並沒有說出口，因為對於那爾西，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相處才不會有衝突。雖然今天一整天，反話並沒有讓那爾西不耐煩，可是他們兩個人也都不怎麼會在過程中閒聊……

「昨天很謝謝你，我回去不會好好整理這些資料的。下一次行程安排就交給我從這些天圓裡面找，我想應該還是不要仔細，才不知道能怎麼樣規劃把報告交給珞侍。」

「……嗯。」

「……下個月，珞侍有一個好友的聚會，你不可以一起來參加，時間是在白天，會耽誤到你的工作。」見那爾西沒有回應，范統忽然想起之前珞侍提及的小型茶會。

兩國之間的交流除了官方模式的盛大，也有私人模式的輕鬆。這一點，那爾西是知道的，只是，他很少會出席或是主動去和人交際。

過去因為扮演少帝，他很少和人接觸，以防露出破綻。現在，大家都把他當作一國之主，他也已經失去了隨心所欲的天真。

如同珞侍在接下了國主的責任一樣。他們都肩負著國家的重任。

只是，珞侍還保有過去與好友交遊的想法，定期會在珞侍閣進行小的茶會，在那個時候，參與的人都很有默契的不提及沉重的政務，純粹享受聊天喝茶的過程。那爾西也曾去過幾次，但這一年以來，卻是因為公務的來往，讓他認為公務上的接觸已經足夠，不需要額外撥空去參與一群人的熱鬧。

他不習慣人群。

范統明白那爾西不太喜歡熱鬧的聚會，所以他的邀請，也只是順口提及的。也許是經過一整天，發現對方確實不太容易相處，也不曉得該怎麼主動相處，所以下意識讓他接觸自己熟悉的一切。而因為那爾西已經許久未出現在珞侍的茶會上，他也做好了被那爾西拒絕的打算。

「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西方城了。」就在范統覺得不會有肯定答案，禮貌道別的時候。

「……好，我會出席。」這次，那爾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