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凌越千里

其肆　狼是犬科中最大的……

不死川實彌在浴室裡冷靜了以後，才草草洗好澡，吹乾頭髮，穿回原先富岡義勇給的衣服，也剛好趕上洗衣機洗好衣服的時間。哨兵拿起那件曾經拿在手中就被掃把追著打的「小衣服」，現在居然已經能任由自己穿過衣架晾起來……是不是就代表對方已經敞開了心扉，同意自己的接近與追求了？

關好浴室門，把烘乾的衣服先分別掛在室內角落的移動式衣架。不死川實彌轉身就看到那隻貓……不，那個體育老師，正坐在木地板上，靠著沙發看手機：旁邊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紙球，像是玩膩了一樣；自己的鞋子，則是被一正一反的翻倒在小玄關的地板上，裡頭還有兩球的報紙團。

「老師……謝謝你願意幫我弄乾濕鞋子，但是……垃圾桶在哪？」有夠像貓咪玩毛線球玩累的樣子──！

「唔……點午餐不小心忘了。」富岡義勇把手機往後面的沙發丟，默默又爬回玄關前，把鞋子裡面的濕紙團翻出來，再塞了兩球進去。

不死川實彌就這樣看著那個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三見可愛到不行的嚮導，「折磨」自己那雙量身訂製的名牌皮鞋。

真的有夠可愛……的「喵皇上」。

「這樣等等就可以穿了。」摸摸鞋底，確認沒有很濕的感覺以後，富岡義勇才把鞋子擺好。只見哨兵捂著臉，一手還拿著手機拍照。

「你在做什麼？」

「老師，喵一聲？」坐在一堆報紙球中間，還因為隨手抹了臉，讓油墨印到臉上，有點髒亂的富岡義勇，變成小花貓了。

「……滾。」把吸過雨水的報紙球丟到電視下面的一個小垃圾桶裡面，富岡義勇走進浴室，檢視自己的狀態。看著鏡子裡面的花臉，嚮導覺得自己也應該洗一下，既然對方都開過熱水了，那就接著洗澡然後順便整理浴室吧……

「我開玩笑的，你點的午餐是你自己的嗎？我可以在這邊點一份、陪你吃嗎？」切換手機程式，時過中午，一番折騰以後，不死川實彌也早就飢腸轆轆了。

「不用，我有多點你的，等等幫我領外賣，你付錢。我洗個澡。」這樣應該不過分吧？畢竟是對方自己過來打擾的，還借他衣服，付點錢，沒問題吧？順理成章的富岡義勇，從衣櫃裡拿出另一套衣服，不理不死川實彌一臉震驚的表情，直接進了浴室。

「……好啊。」放任自己在房間裡等外賣、然後，還放心去洗澡……這隻貓真的是已經同意自己的追求了吧？不死川實彌眼睛瞪得超大，不想錯過還沒關起的浴室門裡的任何動靜。

咖搭。霧面玻璃門關上了。不死川實彌更不想移開視線了。

都說朦朧不清最讓人好奇。剛剛還在裡面的時候，不死川實彌就有發現，霧面玻璃往外看也很朦朧，他也知道裡面的構造是分離式的──再往裡面還有一個小隔間，才是「淋浴」的地方。但鏡子和洗衣機、廁所等空間都在霧面玻璃可見的範圍。

這教職員宿舍的設計者可能是想省裝潢費用、或是意圖讓沒有那麼大的單人宿舍有一個延展的空間感，一整個浴廁範圍都用霧面玻璃隔開以外，只加上設計一個落地的長布簾──可是房間的主人：富岡義勇只有把淋浴那邊好好地用布簾遮住，除此之外，完全一覽無遺。

於是，就算富岡義勇背對著，不死川實彌還是能看見，模糊不清的：對方在上廁所、沖馬桶，然後、一件一件把衣服脫去的樣子……這是什麼福利！

哨兵剛剛才冷靜的「部位」，現在又有點不太冷靜了。

但是，還來不及記錄這種福利，富岡義勇就已經進去淋浴間裡面，完全看不到了。

此時，一個按門鈴的聲音，讓不死川實彌的注意力轉移。

「您好，這裡是外送，您在柴食app上面訂的餐點送達了，一共是一千兩百元！」

「喔……喔。」一千二是點了什麼啊……拿出剛剛換褲子以後放在桌上的皮夾，不死川實彌抽出兩張千鈔付帳。

「找零八百！感謝您的點餐，歡迎下次繼續使用！也請給我一個優良送餐的評價！」帶著綠色帽子的外送員很熱絡。把兩個碗送給自己的時候，不死川實彌還有點詫異：真的有點自己的份啊？

然後，外送員又多塞了一袋的東西過來的時候，不死川實彌只想問：……富岡老師這是連晚餐一起點了嗎？

「謝謝啊……」把碗放在木地板上，先把那一袋散裝的東西放到桌上，不死川實彌才又回過頭來，端起暫時擱置在地上的午餐。

是兩碗口味不太一樣的拉麵。一碗看起來是赤味噌，顏色紅得莫名其妙，另一碗，是白湯。

這家拉麵店不死川實彌知道，味噌用的和自己家裡的是同一個牌子，沒想到富岡義勇連口味都幫他考慮到了：雖然愛吃辣的是玄彌，自己沒那麼講求一定要「辛口」……

放在旁邊的那一袋：是滿滿的微波食品。

還帶著冷凍櫃裡面的冷氣。不死川實彌知道那個外送app不只能送熱食，也能送一些冷凍的食品或生活用品。總之，因為科技的發達與一些兼職工作的需求，發展出這種購物模式，對下雨天不想出門的狀態來說，是挺方便的。

四周張望了一下，富岡義勇的個人用小冰箱在客廳牆角。上面還放著一個微波爐。

……不會這個就是，他的廚房吧？

打開冰箱，裡面的東西不出所料，冷藏室除了一個蘋果，冰箱門上的水和一瓶牛奶，其他什麼都沒有；冷凍庫也很空，裡頭還有一袋冷凍包子：「微波一下，開袋即食」。

冰箱旁邊還有一個垃圾桶，裏頭只有兩張包子紙。

不死川實彌已經看出來，那個還在洗澡的嚮導，是怎麼照顧自己的了。

把袋子裡面東西一樣一樣往冷凍庫擺，律師當然也很好奇這個老師到底喜歡吃什麼，但是一整袋的冷凍食品，除了冷凍包子、冷凍鮭魚肉調理包、冷凍高湯調理包、冷凍烏龍麵……還有，冷凍白蘿蔔、牛肉、豬肉、雞肉、關東煮、魚板、蔬菜捲……一堆調理包。

以律師的智商來說，不死川實彌看不出來。

只有讓哨兵下定決心：這個學期結束的時候，一定要把這隻布偶貓叼回家養！接下來，除了剛剛買的這些，再也不容許貓貓繼續吃冷凍食品了！一定要好好養這隻貓！

等富岡義勇洗好澡出來吃拉麵的時間，不死川實彌沒有繼續聽對方洗澡的水聲，好不容易才藉由外賣和冷凍食品轉移注意力，要是冷靜不下來，就真的糟糕了。所以，哨兵就四處觀察了整個教職員宿舍的環境，思考著要怎麼樣改造自己的房間，好讓這隻布偶貓住進自己家也能舒服自在。

不死川實彌當然是很認真在看整個環境的陳設：但是在小客廳之外，就是那扇沒有打開過的門，裡頭應該就是富岡義勇的房間了吧？

沒有對方的允許，開了好像不太禮貌。

當哨兵走到那扇門前，才發現房間門沒有關好──還留了一點門縫。

這是在給他機會偷看嗎？張望了一下浴室，富岡義勇似乎還在慢慢洗……就看一眼──只是想知道未來老婆的房間裡面有什麼！

一張單人床，藍色的棉被與枕頭。

除了手機充電座，什麼都沒有的床邊小桌子。

一顆巨大的，水藍色的懶人沙發。

沒了。

嗯，喜歡藍色？只得到這個情報的律師，捂著嘴角，把門恢復原狀。

小客廳的沙發和浴室前面的布簾是同樣的棕色，應該是教職員宿舍的統一配置；放著兩碗麵的桌子下面只有兩本課本，都是保健體育科，不同年級的。還有一個上次看過的，登記體適能資料的黑色文件夾。

衣櫃剛剛看到了，除了運動服以外，沒有其他特殊的衣服。

能得到的新情報，應該就是那顆「懶人沙發」了。

就這樣……不死川實彌扶額：追妻路漫漫，還要再繼續多打聽一點才行。

別急，現在才期中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個月的案子只有一個要出庭，下個星期開庭以後就沒有案子了……應該還來得及。一邊這樣想的不死川實彌把拉麵擺好，也好好用衛生紙擦了一輪免洗餐具，同時也發現了，富岡義勇那碗拉麵的麵量和自己不太一樣，還有一些配菜裝在一個紙盒裡面，看起來應該是煎餃和烤肉串。

「……挺會享受的啊？」喃喃，不死川實彌不介意對方故意讓自己付錢而點多一點，相反的，哨兵迫不及待想要養貓，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叫他付錢，那一點開銷，還不足以吃垮他。

裡頭響起吹風機的聲音有點久，長髮需要一段時間，把所有的配菜擺好，也把醬料包拆好放在塑膠碟子上──不死川實彌知道富岡義勇不吃辣的，就沒有開辣的調味包──也知道貓舌怕燙，所以聽到人吹頭髮的時候，就提前掀開蓋子散熱。

爾後，一隻香香的貓──不對，是放下馬尾的美人體育老師，出浴了。

雖然衣服穿著體育服，可是不死川實彌看到對方垂在頰邊的長髮很柔順，連瀏海都柔順的貼在額頭上──帶著沐浴後的香氣，不死川實彌的「小實彌」還是受不了：很有精神的，站起來了！

哨兵悄悄地從原先的沙發坐到木地板上，又換個坐姿，盤腿，然後彎身，趴在矮桌子上。這姿勢很怪，但是，沒辦法──因為小實彌站起來的同時，不死川實彌還記得自己的內褲還晾在衣架上、運動褲很寬鬆、卻也意味著頂起來的形狀、一定明顯到不能忽視。

……剛剛不是才發洩過嗎？再繼續這樣，他都要懷疑富岡義勇這個嚮導有特殊能力，讓自己的身體和精神變成高中生了──

「嗯？你怎麼了？」在食物面前坐下來，富岡義勇叼著一個橡皮筋，隨手把自己的頭髮紮起來。露出脖頸的瞬間、一股有別於食物的味道，讓不死川實彌瞬間平靜下來──

嚮導素！

「嗚嗯……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嚮導素，讓不死川實彌呻吟出聲，也讓富岡義勇知道了對方的狀態：

「對著食物……也能站起來？」打開浴室門的時候，突然覺得很危險，放出了嚮導素真是太好了。

「不是，是你讓我站起來。」

「喔。我要開動了。」不理對方，富岡義勇合掌，拿起筷子叼麵吃。

如果是喜歡的嚮導，哨兵通常沒辦法拒絕對方用嚮導素的強制安撫：這是天擇下來，嚮導保護自己不被失控的哨兵強行結合的最大武器。相反地，嚮導甘願結合以後的嚮導素，對於結合的哨兵來說，是對精神光譜放鬆與調整最好的良藥。

因為喜歡對方，只能聽命的哨兵，現在只有默默拿起自己的那份餐具，吶吶：「我要開動了……」

午餐點了很多配菜，看著富岡義勇慢慢把自己吃成一隻小花貓，不死川實彌配合著對方進食的速度，一邊解決了遲來的午餐。

……明明吃相很好的，是怎麼吃到臉上也有白湯呢？

不死川實彌一邊吃麵，終於等到富岡義勇夾起放在一邊的煎餃：但是對方咬一口以後，皺眉，又喝了一口麵湯才把剩下半個煎餃吃下去，吞嚥最後一口的食物，放下手上的餐具，說：

「吃飽了……不喜歡這個味道。」富岡義勇把整盒煎餃，往不死川實彌的方向推過去。

「……老師，你吃不了那麼多就別點那麼多啊。」剩下來的煎餃基本上整份完好沒有動。不死川實彌從盒子另一邊夾了一個放在自己的碗裡吃，咬開以後，發現是洋蔥和調味過的豬肉餡。

有一點黑胡椒的辣，難怪不喜歡。

「……你們哨兵不是都吃很多嗎？」富岡義勇眨眼，抽一張紙巾，把嘴邊的痕跡擦掉。

「哪來的錯覺……？」課本上的誤會，讓不死川實彌這一頓午餐的「份量過多」──他的拉麵加了麵，還有富岡義勇吃不了的煎餃，以及很多烤肉串──富岡義勇烤肉串也只吃了一串。

所以這隻貓，壓根不是要「吃垮自己」，而是要「撐飽自己」的嗎！

不死川實彌腦袋轉過很多複雜的想法：因為自己也喝不了帶著辣度的赤味噌湯，就順便幫富岡義勇清空碗底剩下的白湯、並把用完的餐具收拾掉。至於剩下吃不完的東西，只能全部集中在一個紙盒子：就算老師不喜歡，也不可以浪費食物，晚上帶回去給玄彌當晚餐的配菜，是沒有問題的。

一切弄完以後，只見嚮導又拿出桌子底下的課本，翻開某一頁，上面有兩個「人型示意圖」：分別是哨兵和嚮導的身體構造差別。

哨兵的人型示意圖下面，有一個小知識方格寫著：哨兵因為體型高大，所以需要的營養成分也會比較多。

「你沒認真上課？」被老師以探究的眼神盯著的時候，律師有點慌張。

「……我派的白狼沒聽到那麼多，就被老師你趕出教室了。」

「真的沒聽到全部的內容？」

「……唔，就算有聽到好了……但是、但是我已經成年了啊？青春期那陣子確實比較會需要吃很多，應該有部分是因為都在運動的關係，現在的運動量大部分都只有去健身房……吃不了那麼多的！」

「那你聽到多少？」想到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一邊戒備著把嚮導素放出來，富岡義勇很緊張。

「……你為什麼要一邊放著嚮導素一邊要問我這種問題啊？」沒好氣的把課本翻到生殖器官那一頁，手指點點另一個介紹小方格，哨兵被嚮導素弄得身體很平靜，但是心情有點「不美麗」了。

由喜歡的人開啟討論這種話題，明明應該要很腥羶色的，卻被「嚮導素」弄得意志力全無。不死川實彌沒有那種被虐待的喜好。只是富岡義勇的眼神裡，有太多的戒備，在雙方還在試探的時候，先遵循嚮導的每一句話，給出哨兵的服從，才是唯一正解。

沒辦法，就很喜歡，又很困擾，困擾得想逃……

「……嗯、從你的角度，課本的內容，除了食量不一樣，還有哪邊不一樣的嗎？」點點頭，富岡義勇把嚮導素全部收回去。

「好啦，因為老師上課的內容，讓我、有點激動……我承認，我沒有很認真在聽課，所以，恕我不能指出來有哪邊、和你課本上的說法不一樣。」不死川實彌下意識搔搔鼻尖、語帶忐忑的說明──在那天掛電話以後，舒服的一蹋糊塗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說出來啊……對老師的認真教學太不尊重了。

「果然是這樣，變態。」富岡義勇似乎對不死川實彌的回答不以為意，只是把學生用課本換成教師手冊，盯著某一頁，有點猶豫地繼續說：「可能這個選用的版本對哨兵的資料不太準確，我會寫信給出版社請他們再更正的。」

「……什麼？」有那麼嚴重嗎？

「因為之前只有看論文資料的關係，課本上和論文資料也都差不多……我以為是正確的資料。」拿書遮住臉，只露出兩個眼睛的富岡義勇，眼睛裡有種無所適從的慌張。

「學生的課本不是都是學術研究後再分級整理的嗎？」不死川實彌接過學生用課本，隨手翻著書頁。

「不一樣啊。看到實物，不一樣。」說著說著，富岡義勇把臉埋進書裡面了。

「哪邊的實物不一……。」不死川實彌說著說著就沉默了。

富岡老師，也太可愛了吧！

明明不給追，還用「嚮導素」鎮住哨兵的反應、現在自己卻在那邊因為看過一次的印象，混亂到推翻過去所學的知識──這不是擺明告訴他，這個嚮導沒有擁有過任何哨兵的經驗嗎！不然怎麼會在教書那麼多年以後，才把這種問題拿出來討論？

還是，自己真的「出眾」到讓嚮導印象深刻？

「老師，你教書幾年了啊？」從面對面的方向，移動到嚮導背後，輕輕把對方摟在懷裡，不死川實彌發現這樣的舉動沒有讓富岡義勇掙扎以後，就更大膽地把手握在嚮導拿著課本的手上。

「……從學校畢業，加上實習，五年多了。」

「你以前沒有遇過任何哨兵？」把精神體放出來，白狼跳到矮桌上，一前一後包圍著富岡義勇。

「有是有，但是，都拒絕了，也沒有直接看、看到、那麼清楚。」放下教師手冊，另一隻手揉揉白狼的頭部。富岡義勇正對那雙帶著琉璃光彩的狼眼睛，透過精神體的感知，他知道對方現在散發著喜悅的情緒，所以選擇不去在意，哨兵逐漸擴散的笑意。

「那你知道，白狼，是犬科中，體型最大的嗎？」接過教師手冊，還停留在男性生殖器官變化示意圖上，不死川實彌蓋住那一頁，隨手把書放回桌子下面的隔層，攬過富岡義勇的腰際，抱進懷裡，距離靠得很近。

「精神體是家族遺傳，與個體的發育沒有直接關係。」近到，富岡義勇知道背後有個東西頂著自己。

「是遺傳學沒錯，那麼老師，你不放點嚮導素破壞氣氛嗎？」鼻息之間，還有一點點拉麵白湯的味道。

「吃飽了，你可以……開始表現。」

「遵命。」含住軟舌的時候，生澀勾弄的反應，讓不死川實彌頓時覺得自己真的年輕很多──大概這個嚮導真的有那種特殊能力吧？

「我能……摸摸看嗎？」一隻手摸在有反應的部位上，哨兵被可愛的詢問逗出笑意，拉下外套拉鍊，裡面散著嚮導浴室裡沐浴乳的淡香。

「請便，老師，可以主動一點。」引導比自己還小一點、白一點的手放在腹肌上面，慢慢下滑，到運動褲的褲頭就停了下來。

放倒在地板上的時候，對著嚮導親吻不停，哨兵知道他可以好好表現，但還是要有耐心等對方接受自己。就算真的喜愛得不得了，認識也才不過一個月有餘……

「唔……等等……」推拒著對方壓在身上的重量，富岡義勇的手雖然已經很靠近目標物了，但是他這樣看不到啊──

「嗯？」不死川實彌剛撐起身子，下一秒，褲頭就被那隻調皮的小手勾下來──沒有穿內褲的狀態下，很奔放、很自由的、展示在富岡義勇眼前：

「太大了，站起來又更大了。」富岡義勇盯著「小實彌」，臉頰帶著微微的紅潤，然後，伸手握住給予最直接的刺激！

「啊！嗯哈……哈……」不死川實彌雖然有準備好被摸，但是沒準備好被這樣用教科書式的手法摸啊──

「唔……看來教師手冊上說得也沒錯呢，不管是哨兵還是嚮導，就算大小不一樣，神經元分布的位置掌握得好的話，刺激是嗯……」被截去的話尾是哨兵急切的吻，此時手心握住的器官跳動著，哨兵的手也把自己的外褲脫下來。

「等等……」敵不過對方的力氣，富岡義勇的褲子很快就被脫掉了。

「不等……嗯……真漂亮……」長年包裹在衣服下白皙的肌膚，現在盡收眼底，不死川實彌摩娑著富岡義勇大腿內側的肌膚，眼底的情慾不止，就要撥開最後一層底褲──

「叫你等等──」富岡義勇的手放開對方的慾望，推拒著哨兵越線的手。

「不等……老師，我也想摸你啊……」不死川實彌轉手拉開對方的外套，裡面還有一層棉衣──

「你、等一下──！」情急之下，富岡義勇的嚮導素以極近距離的衝擊，針對著不死川實彌已經蓄勢待發的部位。

滴答、答、答。是液體滴落到木地板上的聲音。

「冷、冷靜了嗎？」富岡義勇圓滾滾的藍眸還很震驚，衣服上、腿上、還有木地板上，全沾染了白濁的液體。

「……不能再更冷靜了。」吃午餐前被強制安撫的器官只是因為剛抬頭被壓下去，現在是子彈上膛、已經準備要耀武揚威的、被刺激到直接射出來……不死川實彌，作為一個勝訴無數、過關斬將的紅牌律師，遇到了人生中的最難過的關卡。

「你是不是……昨天才弄過啊？怎麼這麼稀？」摸了一下地板上面的東西，用紙巾擦拭，富岡義勇試圖轉移話題。

「不是，是剛才，看到你的內褲……我洗澡的時候有弄一下。」轉移失敗。跪在地上，不死川實彌一動也不動，任由富岡義勇在那邊擦自己弄出來的東西。

「內褲也那麼激動啊……那書裡寫的，哨兵體力與精神敏感異於常人，就沒錯了。」真虧富岡義勇這種時候還能這樣喃喃自語書裡的東西，而這句話也讓不死川實彌翻了個白眼。

「不是每個人都能讓我這樣！是因為你，我才會像個高中生一樣硬個沒完沒了！」沐浴在嚮導素的環境，不死川實彌的情慾退得一乾二淨，脾氣也暴躁不起來，可是心情很糟又很順從對方的安撫，只好大吼回應。

「……唔……我、還沒準備好。」拿著紙巾擦拭對方現在已經軟下來的部位，富岡義勇拉好對方的褲子，才愧疚的抬眼，就像剛才哨兵的鼓勵一樣：在不死川實彌的唇上，主動落下一個吻，又討好著說：「……但是，我、我不討厭犬科。」

用力抱住那個體育老師，不死川實彌吸嗅著嚮導素的氣息，真是、心甘情願地被這個人訓得服服貼貼的！

「老師，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就好，你這是初吻嗎？」

被抱著的人沒有出聲，只是輕輕點點頭，而這也足夠讓不死川實彌從糟糕的情緒轉換成雀躍不已。精神體白狼在後面踢踏著腳步，輕輕在背後頂著自己的腰討好，富岡義勇摸了摸那澎軟的毛髮後，也放出布偶貓與之相伴，任由週五的午後時光，慢慢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