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凌越千里

【文豪芥敦】〈偶爾會有人在高處向下窺視〉

芥川龍之介X中島敦

原故事時間線設定，有太宰串場。

OOC的地方請見諒。

走向：相愛相殺？

「人虎出來打一架！」

「芥川你神經病吧？」

起因是一杯咖啡。或者說，一杯來自於太宰招呼的咖啡。

「敦君，要再來一杯咖啡嗎？」一個事件結束的傍晚，橫濱港口的煙硝味還沒有完全散去。太宰踩著悠閒地步伐，拿著一本紅色書皮的書與空的咖啡杯，來到滿是殘破貨櫃的戰鬥現場。

羅生門與虎爪撕裂的痕跡，顯示方才的戰鬥有多麼激烈。

地上側躺著背對背的兩個人，手腕、腰、腳都被麻繩綁在一起，依稀可見一白一黑，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口，但兩個人的衣服卻滿是土灰與破口。

「太宰先生，您能不能別提了，要是芥川醒過來又要鬧了。」率先從戰鬥後的疲憊醒來，中島敦抬眼望向貨櫃上方坐著的那人。特殊的妖異眸光，顯示著異能並未退去。

「所以才會讓你繼續被綁著啊，別掙扎喔。」

「為什麼是這種背對背的樣子啊──」

「不用看不見你，卻又清楚知道他最討厭的你現在被綑綁著動彈不得，這不就是他最理想的折磨方式嗎？即使他自己也被綁著。」

「太宰先生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們兩個年輕人實在太和諧了啊──啊，看看國木田君和中野氣急敗壞地往這邊衝過來的樣子，今天真是太美好了。」隨著太宰的話，至遠而近的吼聲喊著差不多意思的句子：「太宰──我要宰了你──」「你這個繃帶浪費裝置──」

「呃……」中島敦無語。

「這樣吧，你們兩個自己解決，有些事情，開頭就應該明白結果，畢竟，只有曾經在低處的人才會理解。掰掰啦──」自貨櫃站起轉身，中島敦就看不到太宰了，但隨著噗咚的水聲與兩個大叫著「跳下水也不能饒恕！」「給老子來張網撈他──」中島敦不用看到也能明白，太宰逃跑的方向就是港口的深水區，並且，那邊是不會有船隻停駛的──所以也不會有機會讓國木田和中野抓到太宰。

「難得港口黑手黨和武裝偵探社的目標一致，太宰先生也太厲害了……。」中島敦汗顏。然後，確認了一下背後那人還處於昏迷，他試圖使用異能換成老虎的牙齒，卻咬不到繩子……

「……可惡啊。」

幾番運作，好不容易利用把腳變成虎爪鬆脫一邊以後，卻因為動靜太大，惹來了芥川龍之介的警告：「你要是再把身體變成老虎，我就剁了你。」

「呃，你醒了啊……」

因為兩人的手是被綁在一起的，所以當芥川反手握住試圖掙脫的虎爪時，中島敦就停下了動作。

「哼……就這樣綁著也挺好的，人虎，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

「……芥川你腦子有問題嗎？你自己不也被綁著。」背對著背，無法看清對方的神情，但中島敦還是可以想像的出來，芥川對自己那厭惡的眼神。

「那不重要，只要知道你也被綁著就夠了。」

「……還真的跟太宰先生說的一樣，我現在可是有一隻腳脫離束縛了啊，放開我的手，不然今天誰也別想從港口離開了。」

「哼。」緊抓著虎爪的尖銳，芥川龍之介似乎不在意手心被劃傷，而濕潤黏膩的鮮血也讓中島敦變換了自己的異能。

「芥川你瘋了嗎！放開我！」

「喔。」感覺到毛茸茸與尖銳的觸感變成了人類的手以後，他毫不猶豫就放開了手，卻轉移了目標──中島敦為了平衡兩腳掙脫而變出來的虎尾。

「芥川你──」猝不及防被抓住尾巴，中島敦掙扎的更加厲害。

「人虎，我現在很火大，不是要你不要變成老虎了嗎？」打斷中島的話，芥川摩娑著手上毛絨的觸感，剛才就是這條尾巴在背後不停拍打，才使得他從精疲力竭中甦醒。

「……尾巴是你醒來之前就一直在的，不然我怎麼能掙脫一隻腳呢。」

「我命令你，通通給我變回去，安分的綁著。」

「……啥？不是，你不想掙脫沒關係，但剛剛太宰先生往港口的深水區跳下去了你不在意嗎？」

「……不在意。」

「騙人。」

「我說真的不在意，反正他總會有辦法的。」

「可我不想跟你綁在這裡綁太久啊，我腳都麻了。」

「哼。」屬於芥川異能的黑色閃過，三兩下就把原本的麻繩切斷，並且將中島敦翻了個身。

「……你給我記著。」變成另一個側面──與芥川面對面躺在地上的中島敦，不滿瞪視著對方。

「人虎，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回答完你就可以滾了。」利用異能讓自己坐起身，並且以此捏住中島敦的下巴，將其靠在殘破的貨櫃牆上。

「……問什麼？」

「曾經在低處的你，有想過受到來自高處的窺視、甚至是青睞嗎？」

「突然在說些什麼……既然在低處，那就試著逃開啊！」

「哼，高處的窺視又不一定能看見低處的骯髒，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你在低處，那你之前到底為什麼不逃？」

「不是說一個問題就夠了嗎？你也問太多了吧，放開我，芥川！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人虎，我果然還是不懂太宰先生為什麼會賞識你。」

「那你自己去問他不就知道了。異能力：月下獸──」白色的虎爪再次與黑色的利刃碰撞，也將這一片區域變得更加破碎。

無聲的、一次次的攻擊，閃過了兩人的致命點，彷彿只是發洩對彼此的不滿，卻又酣然於戰──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又有聲音響起。

「敦君……」

「敦君……」

「敦君──起─床─啦──」

「太宰先生，我剛剛……？」自病床上爬起，中島敦因為異能力的關係，傷勢復原得很快，睜開迷濛的眼，他聞到了熟悉的咖啡氣息與茶泡飯的味道。

「要來一杯咖啡嗎？還是你肚子餓了呢？這裡有茶泡飯喔。」

「芥川呢？」

「這次他醒的比較早，帶著我給他的甜點就愉快地回去了呢，你們打了兩天，有結果了嗎？」

「應該……沒有……打到最後根本不知道在做什麼了。太宰先生，一開始就在低處的話，你會怎麼看待高處？」

「這個答案，你在一開始就知道了啊，這麼說好了，在高處的我，給你們任何一點的幫助都是沒必要的。只有兩個人都知道『低處』有多麼難受，才會注意到高處的窺視，只不過，你們『被看到的部分』不一樣罷了。」

「……那為什麼芥川總是介意這個？」

「可能──因為我給他的咖啡都沒放糖吧，他喜歡加了方糖的。」

「……。」比起咖啡、更喜歡喝熱茶的中島敦頓時無言以對。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