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岡義勇承受過這次的痛處以後,再次醒來,是一個房間。
這次的地點和街道不一樣,富岡義勇有點印象,應該是主公大人配給讓無家可歸的隊士休息的居所,這樣的建築有很多據點,像藤之家一樣,提供鬼殺隊隊士休息的空間,區別只是有沒有藤之家的侍者協助罷了。
房間的配置和記憶裡無差,大部分是基礎的生活用品,以及替換的隊服,映入富岡義勇眼簾的,還有一件放在桌上,讓他能辨別房間主人的純白色羽織。
這件羽織他記得,一開始是純白的,與其他白色羽織除了長短不同以外,沒什麼差別,但是,後來會用墨水寫上一個「殺」字。
現在還沒寫上,代表『那個人』還活著⋯⋯
那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說話的聲音傳來,富岡義勇想躲,卻因為房間的主人已經打開拉門,再躲就有點刻意了。
「⋯⋯我不知道。」富岡義勇盯著已經與記憶中差距不大的青年身型,語焉不詳回道。
「你當然不知道,老子可是背了你一路,你怎麼會中那樣奇怪的血鬼術啊?富岡。」
「⋯⋯不小心失足了。」此時此刻的富岡義勇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曉得,他根本沒有印象自己曾經因為中了血鬼術而麻煩到不死川的這回事,現在這個環境既不像跑馬燈,又真實得不像作夢,方才劇痛的右手現在也好好地抓著棉被之類的東西,富岡義勇除了剛剛經歷下墜感的「失足」二字可以交代,要他對於現在的狀況回應點什麼⋯⋯太難為他這個重傷患了。
「唔⋯⋯那你現在身體怎麼樣?」
「⋯⋯應該沒什麼。」是更接近死亡一點,還是更接近存活一點,這人生的跑馬燈在最後能有不死川相隨,果然是因為那些過往的相處還深刻的讓自己捨不得就這麼死去嗎⋯⋯
「喔,那這樣,老子要去下一個任務了,你要是還不舒服,可以繼續待著。」說罷,看起來成長不少,身高也接近熟悉青年身型的不死川實彌,隨手拿過放在桌上的羽織。
「一起去吧。」富岡義勇掀開棉被,這才發現自己身穿不是隊服,而是較為鬆垮的睡衣。
「你出了一身汗,我隨手幫你換上了。」不死川實彌遞過來一套完整的鬼殺隊隊服,連同富岡義勇的雙色羽織,便直接退出門外。
「謝謝。」富岡義勇判斷不出來現在的自己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哪一個階級,但不死川若是甲級隊士的年紀的話,那自己不是同等級,就應該是初授任的「水柱」了吧?
「任務地點是東北方的村莊,我和另一個風之呼吸的隊士會兵分兩路過去,水柱大人你就自己看著辦吧。」說罷,不死川實彌像是不想多留一樣,在富岡義勇脫開上衣的那一刻,馬上轉身離開房間。
「⋯⋯不死川,你除了背我,還對我做了什麼嗎?」富岡義勇此時此刻看著身上有些奇怪的痕跡,他有點想起來,某一次,雖然因為血鬼術失去意識,麻煩到身周其他的隱隊士,但隔天醒來後,他往任務地點跑以前,還跟隱隊士道謝,卻換來隱隊士們連連擺手說他們什麼都沒做⋯⋯
所以原來以為是隱協助解決血鬼術,後來是不死川嗎?
「⋯⋯情況緊急,那些隱不敢動手,我就冒犯了,請水柱大人見諒。」
「⋯⋯不要叫我水柱,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既然連跑馬燈的記憶都改成是不死川的話,那就欣然接受吧。
這樣也好⋯⋯
「喔,那我、我去外面等你了,義、不,富岡。」甲級風之呼吸的隊士改口的彆扭,富岡義勇也不是很介意,對方離開後,富岡義勇一邊穿衣服仍未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直到富岡義勇換好衣服以後,原先本以為已經自行離去的不死川實彌,卻是跟在富岡義勇後方,隨著富岡義勇的腳步前進。
不死川實彌跟著富岡義勇走了一段路,深紫色的虹膜映著前方那頭亂髮,隨著富岡義勇走動,隨意綁起的馬尾也輕輕晃著,就像是逗貓棒一樣的效果,吸引著不死川實彌的視線。
前方的富岡義勇自然是不知道不死川實彌盯著自己的視線在想什麼事情,他只覺得幸好此時此刻的不死川實彌「還不是」柱級,不然開口講話惹對方不高興的話,打起來也挺麻煩的。
「喂,富岡,你的頭髮是不是長得有點快啊?」
「⋯⋯?」
「前天看到你的時候,應該沒有這麼長吧?」
「⋯⋯一直都是這個長度。」
「你騙誰啊!昨天明明是我幫你綁的頭髮,連髮繩都一樣啊?」
「⋯⋯睡翹了,所以有落差。」富岡義勇眼神移開,他記憶中並沒有不死川實彌幫自己打理頭髮的印象、甚至認為自己居然忘了有這回事,而陷入自我懷疑的境地。
「喔,讓你睡了一天,但老子替你解決任務了。」
「什麼意思?」
「你的鎹鴉在昨天晚上有送來一個任務通知,我想說你還沒醒,所以就幫你去打了,沒想到柱級的任務是這麼有挑戰性的鬼啊,老子打得挺過癮的。」
「⋯⋯自不量力。」沒想到,因為那個「血鬼術」,自己居然昏睡了一整天的時間。
「你什麼意思!隨隨便便就中了那種亂七八糟的血鬼術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富岡義勇的話在不死川實彌耳裡聽起來就是一種輕蔑,原先還有點微妙的情愫在此時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風之呼吸隊士對於水柱的不滿。
「沒什麼,謝謝你,幫我解決任務。」富岡義勇點點頭,他知道不死川實彌又因為自己的話生氣了,便不再延續話題,一個閃身,就從不死川實彌眼前消失。
富岡義勇踏出房子,剛走到半路就知道,接下來的任務會由這個年紀的他本人親自解決,但應該不是現階段不明不白的自己:說起來,「現在的」自己到底是人是鬼、還是在夢境都搞不清楚了,印象中,後來遇到的不死川也是這樣氣憤⋯⋯那這樣到底是?
剛剛換衣服的時候,腰腹的指痕就像是被人用力按住一樣,現在的自己並沒有任何感覺,但當時候的自己,顯然不是那樣⋯⋯
躲在樹上隱匿氣息,富岡義勇從不死川實彌眼中消失以後,就直接到了戰鬥現場後面的樹上,同時,他也看到了,這個年紀,馬尾頭髮稍短的富岡義勇,正帶著日輪刀,跟著鎹鴉的腳步前往任務地點。
同一個時段,怎麼可能會有兩個富岡義勇?果然是美化過後的跑馬燈夢境吧⋯⋯
富岡義勇含著笑,躲在樹梢,看著底下因為追蹤他的腳步,往深林前進的不死川實彌,遇到另一個「富岡義勇」。
「你兔子嗎!說跑就跑!」
「咦、你是風之呼吸的、不死川?」
「剛剛才遇到現在就裝作不認識?早上不是還給你衣服了嗎?」
「⋯⋯什麼意思?」
「你的血鬼術還沒消失嗎?」不死川實彌打量著眼前的「富岡義勇」,似乎覺得哪邊不太對勁。
「我不知道⋯⋯」
「可惡,偏偏是在這種森林裡面,你等等如果有任何不舒服,就大喊我的名字知道嗎?」
「⋯⋯?」點點頭,突然被吼的「富岡義勇」很明顯不清楚對方到底在說些什麼,他前兩天是中了血鬼術休息了沒錯,但為什麼這個人會知道?又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生氣的樣子?是主公大人派了鎹鴉說明了嗎?
——
接續06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