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呢!我才沒有變壞!」

咖。抬手往少年的脖頸劈下,促使本就搖搖欲墜的少年倒地,富岡義勇看了看周圍的陷阱,把具有殺傷力的刀械全部拿下,隨手塞在少年背後的布包裡,其餘簡易且無傷大雅的陷阱恢復成原先街道安全的模樣以後,富岡義勇才把眼前的少年攙扶起來,帶往附近的藤之家拜訪休憩。

與富岡義勇所想的一樣,來者看見富岡義勇一身鬼殺隊的隊服,並無多加過問,就像早有準備,接納了富岡義勇與受傷的少年。

經過藤之家請來的醫生簡單包紮以後,富岡義勇稍作休息,他知道閉上眼睛可能會陷入無盡的黑夜,但身邊少年的無恙,卻讓他難得放鬆。

夜色不似終戰的漫長,當東方的天空翻起魚肚白的時候,富岡義勇也終於陷入睡眠。

 

和煦的暖陽照進居室,靠著日輪刀柄入睡的富岡義勇卻被一個聲音叨擾了睡眠:

「喂⋯⋯你、喂⋯⋯醒醒啊、也不知道這個漂亮鬼有沒有名字。」少年在藤之家醫生的協助下,手上的傷口已經止血了,此時也恢復活力。

「富岡。富岡義勇。」富岡義勇皺眉回應自己的名字以後,藍眸微啟,眼前的少年除了回復精神以外,並無變化,看來自己仍處於「原來的」狀態。

「那,富岡,你怎麼不怕太陽?」

⋯⋯我是人。」富岡義勇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不死川實彌可能把自己當成了食人惡鬼的黨羽,但自己現在的狀態,與其說是人,倒是更接近鬼的那一邊⋯⋯但不怕太陽的話,應該是人吧?

「喔,那你那把武器從哪裡買的啊?在哪裡有工匠可以打造?」不死川實彌眼神晶亮,鎖定了富岡義勇的日輪刀,既然對方不是鬼的話,那斬鬼的利器必然是比自己隨手拿的柴刀還要厲害的存在了。

⋯⋯?

「我在問你的武器。」

「這是日輪刀。」

嗯,日輪刀,在哪裡買的?

「⋯⋯這就要說到通過最終選拔的那一天,主公大人派了鎹鴉和侍者,讓我們透過選擇面向陽光的礦石,藉由刀匠打造⋯⋯不過,我的刀應該是村田和其他劍士協助選礦石的,畢竟我在最終選拔受傷昏迷了。」富岡義勇娓娓道來,難得不死川實彌並沒有說兩句話生氣,還仔細聽了他說的內容,對於日輪刀的好奇心大過於一切:

「所以是通過那個『最終選拔』就能獲得這把刀嗎?我想要那把刀,因為我要把那些惡鬼全部殺光才行。」瞪著雙眼,眼白有幾道血絲,顯示少年也許沒有過多的睡眠。

⋯⋯嗯。」果然是他所認識的不死川實彌沒錯,這個男人,對於惡鬼深惡痛絕的態度,在這個還不會呼吸法的年紀,就已經根深蒂固。

「富岡,告訴我應該去哪裡進行那個『最終選拔』吧!」紫眸盯著刀柄,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認真說道。

⋯⋯。」富岡義勇摸了摸少年的腦袋,在發現這可能是難得的機會以後,又捏了捏少年帶著傷痕的臉頰,惹來少年哇哇大叫。

「做什麼啊!老子才不是你的玩具呢!我是認真的要去那個『最終選拔』!快告訴我該怎麼去!」

「現在的你去不了。」

「為什麼啊!富岡!你是看不起我嗎!告訴你我可是很厲害的!一定能通過那個什麼『最終選拔』!然後把所有惡鬼逐出這個世界的!」

⋯⋯。」富岡義勇透過剛剛的接觸知道,眼前的少年尚未習得呼吸法,而在他的印象裡,不死川實彌是風之呼吸的使用者,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學得了水之呼吸,但除了透過師傅,他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風之呼吸的培育者。

「說話啊!」

「我寫個信,幫你找人。」富岡義勇面對少年的不死川實彌,想了個折衷的辦法:雖然居室外面的緣側,並沒有自己熟悉的傳令鎹鴉,但好在身處藤之家,寫封書信並沒有很難:這個時間點,『那個人』應該已經成為隊士了。

「找人?那個人能帶我去最終選拔嗎?」

「嗯。」印象中,是『那個人』讓不死川學會風之呼吸的,但具體怎麼遇到的,富岡義勇並不太清楚,所以也就沒有往下說明。

「對了,富岡,我另外還有件事情想問你。」

⋯⋯!?」還有什麼?富岡義勇才剛聯繫門外的侍者協助準備紙筆,回頭就聽見少年眼尾帶著紅潤看著自己。

「剛剛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花招很多的?」

⋯⋯?」他剛剛有說什麼嗎?

「就是剛剛在小巷子的時候啊!你回收了我所有的刀子,而且看起來一樣陷阱都沒有成功,這到底是怎麼辦到的啊?」在看見自己的布包裡保留著所有武器的那一刻,少年不死川實彌就對於眼前的強者莫名崇拜了起來,眼神閃亮的想探求更多細節。

⋯⋯要破解這些不難。

「那你也太厲害了吧!是最終選拔學會的技巧嗎?」

「⋯⋯因為之前不死川在訓練的時候有用過類似的招式,還有,以前在狹霧山的時候,也會有陷阱需要練習。」

「我又什麼時候跟你訓練了?你什麼時候看過我?狹霧山?你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的嗎?有經過京橋嗎?」少年因為富岡義勇的話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原先疑似有點羞紅的臉頰瞬間改為質疑。

⋯⋯不是現在的你。

「什麼意思?那是什麼時候的我?富岡你怎麼說話都不清不楚的啊!」不死川實彌有點氣惱,仍想不透對方是怎麼訓練才能夠一招打敗了一整群的惡鬼,又因為對方說的話不清不楚,只好拔高語氣問句連發。

富岡義勇說的話終究還是讓不死川實彌生氣了。

「叩叩!」兩下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談,侍者拿來了筆墨。

透過侍者知道年月日後,富岡義勇對於年號停在同樣是十六歲那年的年份毫不意外,看來自己是迴光返照進入人生走馬燈,附帶一個不死川實彌在陪自己做夢罷了。

能和不死川在死前講了這麼多的話,已經足夠了。

雖然,這個不死川,這個時候應該是不認識自己的。

 

「說起來,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的姓氏了?」就像是後知後覺,也像是順應富岡義勇的想法那樣,少年不死川實彌突然湊近低下頭書寫文字的富岡義勇,紫眸帶著一點血絲,又警惕起了富岡義勇。

⋯⋯」富岡義勇頓了下筆,在信紙上寫下「粂野」這個姓氏後,輕聲說道:「怎麼知道的無所謂,這只是一瞬間而已,過不了多久,會有人來引導你的。」

「富岡,你是有什麼話不想說的嗎?既然看過我,為什麼不說清楚啊?在我的印象裡,我並沒有遇過你這樣漂亮又強大的人。」少年退後一步,不打擾富岡義勇書寫信件,卻是半垂著眼,像是在思考什麼違背常理的問題,低聲詢問富岡義勇。

少年的聲線雖然處於變聲期不穩定的狀態,語調高低時的聲音感受和記憶中總是大吼大叫的那個青年不太一樣,但突然壓低的聲線,卻讓富岡義勇覺得無比貼近記憶中那個熟悉的不死川實彌。

⋯⋯大概,認識你的瞬間,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吧。」放下毛筆,富岡義勇折起信紙,往門外走去,將信件交給侍者。

——

接續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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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之又玄‧凌越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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