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二 水到渠成

 

正當富岡義勇穿好羽織、調整呼吸法,試圖忍住身體上的疲憊感,準備前往任務地點的時候,水柱的鎹鴉正好飛回來大聲交代風柱的傳話:「嘎!叫富岡義勇不准出門。嘎!要是出門風柱會連著水柱一起當惡鬼剷除!」

「寬三郎,這個任務不是兩個人都要去嗎?」

「嘎,主公交代只有風柱!嘎!水柱原地待命!」鎹鴉又大聲說道。

「原地待命……」撒了一把小米給鎹鴉,富岡義勇又回到屋子裡。

既然沒有任務,落得清閒的水柱只好脫下穿好的羽織和隊服,換上日常穿著的甚平。

在換衣服的時候,他沒有把綁好的頭髮解開。只是小心翼翼地讓領子從髮束邊滑下。而隨之而來的,是滿屋子清淡的竹露氣息……現在還混著淡淡的抹茶味道。

「……暫時標記,是這樣啊?」頸邊腺體留下的咬痕來自乾陽,不敢碰觸仍在微微發燙的腺體,是富岡義勇不敢解開髮束的其中一個原因。

至於另一個原因,只能歸類於這個是風柱綁的──自從姊姊離開以後,頭一次有人細心的為自己束髮,這感覺,富岡義勇覺得挺好的。

 

這次抑制藥物可能不夠強吧,過兩天再去蝶屋敷找人拿藥好了。這麼想的富岡義勇,扶著自己痠麻的腰,無視滿身的痕跡,穿好日常的衣服──作為一個鬼殺隊的柱級劍士,比起殺鬼任務所受過的傷,全身被覆蓋過的歡愛痕跡不過是兩日就能消退的瘀血罷了……

當然,被無視的痕跡是某人帶著幾成氣憤與幾成佔有慾這種問題,富岡義勇完全沒有細想。

 

坤澤每三個月一次的發情期讓富岡義勇需要補充定量的抑制藥物,隨著年紀增長,越來越兇猛的情潮也讓富岡義勇向蝶屋敷索取的藥物量越來越多。

花柱會以花草提煉出抑制發情期的藥劑,供給受到發情期困擾的坤澤劍士使用,但多數的坤澤選擇成為「隱」,只有富岡義勇成為前線殺鬼的劍士。除了每隔一陣子發情期需要抑制藥物富岡義勇會乖乖出現以外,就是身體出現其他狀況的時候,不甚了解自己的坤澤也會來到蝶屋敷詢問。

「富岡先生,你這次拿了三瓶有點太多了喔。快找個人標記自己比較妥當,不然再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一邊配藥的花柱‧胡蝶香奈惠,是除了主公產屋敷耀哉和不小心與之發生暫時標記的風柱‧不死川實彌以外,為數不多「知道水柱是一個坤澤」的人。

「……嗯。」點頭應允。

「光是點頭沒有用啊,暫時標記也好,找一個乾陽標記你應該沒有很難,不然,前幾天才有人來問我,如果藥物失效的話會怎樣,我先提前告訴富岡先生好了,沒有人標記、抑制藥物失效的坤澤可是會被發情熱弄壞的。」指著腦袋表示壞的部位在哪,胡蝶香奈惠雖然笑著說,但語氣一點笑意都沒有。

「……會找到的。謝謝。」拿好應對新一輪發情期的藥物,富岡義勇道謝離去。

「……忍,我覺得鬼殺隊裡面已經有人腦子不太正常了。」收拾配置藥物的器材,胡蝶香奈惠到耳室對著滿屋子排列藥材的妹妹輕聲說道。

「在鬼殺隊裡面,本來就有腦子不太正常的人吧。」對於姊姊的話沒放在心上,胡蝶忍繼續整理藥材。

「忍,不是那個意思,唉……」花柱的無奈連自己的妹妹都無法說明,只能輕輕嘆息。

 

富岡義勇從蝶屋敷離開以後,就輾轉走過幾條街道,來到風屋敷。

他不曉得自己來這邊做什麼。

明明一點也不順路。

與自己的宅邸因為坤澤的身體因素而隱於竹林的樣子不同,風柱的宅邸很大、很明亮的,直接在鬼殺隊總部附近的路上。

除了住宅主體的佔地就很寬闊以外,還有為了主人的風格而設立的廣大庭院。不少東倒西歪的竹樁、木樁,顯示主人每日勤於鍛鍊自我,也顯得幾分生活的凌亂。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

「富岡?怎麼,過兩天不見人影,今天就來找操了嗎?」

「……好浪費。」不管是訊息素大放送,還是明明是個滿身傷疤、粗糙狂野的人,卻有著甜甜的抹茶訊息素這一點。富岡義勇盯著他暫時綁定的乾陽,囁嚅的吐了這三個字,也讓乾陽直接用爆炸般的訊息素包住自己:

「你說什麼!再給老子說一次!」

「有什麼事情就用說的,不要動不動就用訊息素來壓我。」皺眉,雖然因為暫時標記的關係,富岡義勇對不死川實彌的訊息素不排斥,但一次吸太多抹茶還是很膩啊……

「不好意思你老公我就是喜歡直接動手!」拿起一邊的木刀又丟給坤澤一把一樣的木刀──確認富岡義勇接到以後就直接發動招式:「風之呼吸,壹之型 塵旋風‧切削」

「……老公?」富岡義勇聽到這個詞語,閃身躲過招式以後,眉頭皺得更深了。

結果這個疑問的稱呼一從富岡義勇嘴裡問出口,反而是風柱自己順著剛才的招式滑倒滾了兩圈。

穩住腳步的風柱,不管身上滾滿了土灰,一站起來就衝著富岡義勇大吼:「戰鬥中給我認真一點!不要突然叫這種稱呼!」

「……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啊。」握緊木刀,順著人迎面而來的刀鋒,富岡義勇也用「水之呼吸‧參之型 流流舞」順著攻擊招式防守。

一來一往,幾回合間,木刀就因為兩個人的力度而出現裂痕。

「停下。」先停下來的是防守的人。

「不停!」自地面一躍而上,順帶發動攻擊:「風之呼吸‧柒之型 勁風‧天狗風」招式往富岡義勇的身周落下,卻沒什麼用: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 凪」

偏偏此時兩人握的木刀斷裂,一道風刃就快削到富岡義勇的身上──不死川實彌卻在此時強硬變換風刃的走向,把人直接從地上捲起,也讓坤澤腳步不穩、晃了一下身形,乾陽丟棄損壞的木刀、同時快速用擒拿、把富岡義勇鎖在自己懷裡。

「你來我家要做什麼?」乾陽問。

「……。」好像沒有要做什麼的富岡義勇,本來還有點受到驚嚇的眼睛直接平靜到變成死水。

「你不會被我打傻了吧?」

「……有暫時標記,不會傻。」想起花柱的囑咐,水柱很認真的回答。但牛頭不對馬嘴的回應,讓風柱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暫時標記還能長腦嗎?你到底來做什麼啊?」輕嗅那人頸邊淡淡的竹葉氣息,從富岡義勇接近自己到剛才戰鬥完全沒有聞到坤澤訊息素的不死川實彌,發現這樣的姿勢能剛好聞到一些以後,就不打算太早放開人了。

就著被抱住的狀態,富岡義勇還是想不起來自己到底為什麼來風屋敷。

「……就不能單純過來找你嗎?」良久,在知道不死川實彌「吸」自己吸得很開心的富岡義勇,忍著腺體被騷擾的不適,吶吶地說。

──?!他聽到什麼?被富岡義勇的眼睛迷失方向的風柱,內心也刮起旋風,就差沒現場用風之呼吸表演一輪原地轉圈起飛了──

「你這麼想見到我的話,那、那就天天、天天來也沒關係!不、我今天就來去向主公請求主婚儀式──不對,你直接入住風屋敷,這房子夠大,比你那竹林裡的房子還要大!」也許是坤澤的直接了當,他難得撇開眼神、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大堆以後,才正視著那雙海藍色的眼睛。

「才不要。」眼睛的主人也絲毫沒有猶豫的回答。

「富岡義勇!」連猶豫都沒有!果然剛剛都是想多了!

「在水之呼吸的傳人繼承水柱以前,我沒資格,結婚你找別人吧。」掙脫乾陽的束縛,柔軟的坤澤使用巧勁脫身,整理自己的制服。

「那你今天就真的只是單純來找我打一場而已?」

「……?」有嗎?是你要打所以我配合吧?輕輕歪頭思考,富岡義勇還沒想通為什麼他要來風屋敷,明明前幾天才見過,又沒什麼必要的事情。

 

「……算了,不管你要做什麼,總之先進屋吧。」又被歪頭的坤澤萌到了的風柱,這才開始盡地主之道,連原先動手打架的怒火都被富岡義勇離奇的對話反應給磨光了。

此刻的他們還沒意識到,坤澤和乾陽彼此依賴訊息素的原因。只是任由時間與鬼殺隊的任務蹉跎,共度了一段隔三差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見見你」、「就是想要那個訊息素圍在身邊」的微妙日子。

而命運的安排,也早在那天的失控以後,逐漸水到渠成。

 

風柱的日記

 

最近富岡義勇很常來我的宅邸。

明明很常來,但我的房子卻留不住他的訊息素。

隨著時間過去,我也漸漸感受不到暫時標記那種依賴感。可能因為人還不是自己的,也無所謂,等殺完所有的鬼,一定要請主公大人主婚,把富岡許配給我。

因為就算富岡義勇不說,我也感覺得出來,他可能很喜歡我的訊息素。不然也不會間隔三天就會來一次我的宅邸,還沒有任何理由。

聽我家負責管家的「隱」說,就算我不在,富岡也會來。

那是不是也應該換我找個時間再去竹林裡那個房子找他?

但是主公大人又沒有派同行的任務……到底該用什麼理由去呢?

用自己易感期快到了的理由行不行?

不行,不死川,是男人就不應該這樣佔坤澤便宜……就算這個坤澤的便宜到目前為止只有我佔了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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