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死川實彌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睡在一個不太熟悉的房子裡面。

是「藤之家」嗎?還是哪裡?

「醒了?」熟悉的聲音在耳畔,不死川實彌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是自己的坤澤正在揉著一條毛巾,準備和自己額頭上的替換。

「富岡?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獵鬼時中了鬼氣的毒,還受了傷,刀斷了,隱收拾善後的時候把你送回來了。」

「啊……是這樣啊……但還有一隻鬼還在那個城鎮裡面……鎹鴉說的任務和我斬殺的惡鬼好像不是同一隻。」

「嗯……那個任務交給別人去了。」

「不行,我感覺得出來,那隻鬼的氣息,派太低階的人去的話,只是白白送命而已……」不死川實彌掙扎的要爬起身,就被按住肩膀。

「交給別人不行嗎?」

「富岡,你怎麼會說這種話?」不解,就算是受了傷,中了毒,並不代表他無法完成任務,尤其經過一陣子的調適,身上的毒也已經隨著陽光照射,退的差不多了,怎麼還能把任務拱手讓人?

「連自己的身體狀況都無法掌握的人,還怎麼殺鬼!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被抬回來的時候有多緊張啊!」

「你被隱看到了?這樣鬼殺隊不都知道你是一個坤澤了嗎?」然而,不死川實彌的焦點放在另一件事情上。

「都什麼情況了你怎麼還在說這個?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嚇壞了!快放開你的刀子,都殺完了怎麼還握著刀?」

「……抱歉,因為那隻鬼用了毒……這麼狼狽的情況還真是不像我。」被富岡義勇吼了一句,饒是不死川實彌,都有點愧疚的心情,聽人的話把刀收進腰間的刀鞘。

「你就好好休息吧。」接過收好的日輪刀,當富岡義勇起身的時候,不死川實彌才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於是他連忙拉住人的衣服,問道:

「等等,富岡,這裡是哪裡?不是我們家吧?」

「當然不是啊。」倏然,聲音變了調:「這是我的肚子裡面喔嘻嘻……稀血的獵鬼人,你就好好被我消化吧。」

「原來是幻覺嗎!」一記掃堂腿攻擊掃過這個「富岡義勇」的下肢,讓人重心不穩跌落地,落地以後的身軀是從下腹蔓延開來的層層血紅,還帶著坤澤痛苦的呻吟──「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的親生骨肉……」

「少廢話!我老婆的味道才不是這種爛花的味道!要裝也要裝得像一點!」

「嗚嘻嘻嘻……你有本事就對著我砍啊!脖子在這裡,這回失手了的話,可就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喔……不過,那也要你能拿到刀才行──」只見「富岡義勇」把不死川實彌的日輪刀往外一丟,刀就這樣消失了。

「可惡啊……你真是會玩啊……還敢讓老子中了這種下三濫的幻術……」從羽織裡摸索出一柄小刀,那是之前的斷刀做成的匕首……作為鬼殺隊裡最會利用各種殺戮道具的獵鬼人,不死川實彌身上不只一件武器,只要環境出現的任何物品,他都可以做成可以利用的武器。眼下他手上的斷刀,就是以前無數次戰鬥後折損的日輪刀改造而成。

「你剛剛那把刀都沒有把我的脖子砍斷了,這麼一小把的匕首是想幫我剪頭髮嗎?」

「不,對付你,用匕首就夠了。」握住地上的富岡義勇的衣領,他把人從地上提起來,無視那些滴答滴答的血腥味……他對著與自己坤澤別無二致的臉說道:「還真是謝謝你變成了我老婆的樣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每天都想剖開他腦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東西!」說罷,不死川實彌揮下利刃。

「你不是最愛這個人了嗎……我都變成了他的模樣!你怎麼還能動手!我被砍到了!我居然被砍到了!」鬼落下的頭顱還在地上滾動著,慢慢化成灰燼的同時,不死川實彌把匕首收起來,調整一下呼吸,又說:「是最愛,但同時,也是最痛恨的。」一腳踢開那具染血的身體,隨著踢開的方向,傳來與日輪刀碰觸的聲音,不死川實彌連忙跑過去,閃身撿起刀以後,跳出這棟建築物。

這時,風柱才知道,剛才的自己根本沒有走出這棟房子,而是抱著斷刀就昏了過去。

「真是大意了啊……」看著惡鬼化成灰燼,照射到日光的不死川實彌,覺得呼吸間都順暢了不少,也許陽光也有淨化體內鬼氣的功能,他招來鎹鴉,檢視著這個事發現場。

從之前在沼澤的鬼開始,不死川實彌就已經意識到自己新的弱點。所以每次出任務的時候,他都格外小心血鬼術造成的幻境或是擾亂效果,幸好,他發現得早……

鬼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最脆弱的痛處;越是重視,就越容易攻陷。不死川實彌承認,在他愛上富岡義勇的時候,這個人的存在已經變成了自己最大的軟肋,而正因為是軟肋,才最容易察覺不同之處。

眼前的血氣模糊已經隨著陽光散去,但他的心情卻沒有半分減輕。這次只是稍微昏過去就差點淪陷,那下一次呢?鬼幻化成富岡的攻擊他真的能躲過嗎?搖搖頭,把腦子裡胡思亂想的東西捨去,不死川實彌追蹤著下一隻鬼的氣息。

目標很明確:三町目街口的入殮師。

 

不死川實彌來到三町目街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落日時分,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每個人都想在日落以前回到自己的家裡,躲避惡鬼出沒的黑暗。

看著街巷的荒涼,點點升起的炊煙,顯示每個家庭都已經團聚的熱度,不死川實彌的腳步更加快速──他也想要快點收拾惡鬼,還給這座城鎮清靜安全的夜。

街口矗立了幾個棺木,看來就是那些居民所謂的入殮師的居所。入殮師這個職業,說白了就是還給亡者最後的尊嚴,替入土為安前的亡者整理美好的妝容:通常是未出閣就逝世的女性亡者,才會請到入殮師來幫忙妝點。這個職業很稀少,通常是鰥夫,或是終生未娶的男子擔任,但不管何種身分,入殮師都是人們避之往來的職業。

這裡有鬼嗎?走近的時候,不死川實彌完全沒有感受到鬼氣。比起剛剛來到城鎮,透過呼吸法就能察覺的漫天鬼氣,這裡的氣息對比起來顯得十分薄弱。

門口的幾個棺木東倒西歪,最奇怪的是一個直接被放倒翻覆的棺木,就直挺挺的翻在店門口到玄關的地方。

不死川實彌放輕腳步聲,悄悄拔出刀刃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入殮師在嗎?喂!」向房子裡面大喊,不死川實彌用刀尖挑開半掩的拉門,挪開棺木的位置。甫一碰觸,一股散發著屍臭味道的屍水就從棺木下方滲出來……顯然,這個棺木已經倒在這邊有一陣子了。

「咕咕……」一個東西敲打牆壁的聲音,使得不死川實彌警覺起來。

「入殮師嗎?」掀開玄關設置的垂簾,跨過棺木,風柱繼續深入房子內部。越往深處,屍臭的味道就越發濃烈。

「咕咕……」

「是誰?活人就應聲,不然我的刀可不長眼啊!」不死川實彌吼道。

「咕咕……」

聲音越來越接近,腐臭味道也更甚,當不死川實彌察覺聲音來自裡頭的一間耳室,他用刀尖在紙門上戳開一個洞,透著微弱的光線,他看到一個巨大的、綠色的「蛹」。

更具體來說,是一個人大小的不明囊狀物體。懸吊在天花板,隨著連接外面的那扇拉門。而那扇拉門沒有完整的關上,還留有一點通風的空隙,隨著細微的風進入空間,牽動懸吊的絲線,才會發出「咕咕……」的聲響。

「這是什麼鬼東西?」輕動著的東西,似乎包裹著什麼活物,不時從綠色的膜中突起或凹陷,顯得可怖。昏暗的光線與惡臭讓不死川實彌完全不想接近。但顯然這間房子裡面沒有其它的生命體會回應他了,於是,風柱大膽的把拉門打開,隨手拉過旁邊一根不知道是什麼的棒狀物體,丟向那個「蛹」。

在不死川實彌丟出去的時候,他也終於看清楚那個「蛹」裡面到底有著什麼東西,是各種動物的屍首,有雞的、有狗的、有羊的、也有人的……而他剛剛丟出去的,正是一節發黑的生物骨頭。

「靠!」破口大罵,不死川實彌轉身跑開,但來不及,在骨頭擊中「蛹」的外衣的時候,綠色的膜破開,噴湧而出的大量屍塊直接四處灑落,有不少也濺到了不死川實彌的衣服上。比起剛才還要濃厚的臭氣,盈滿整個空間。然後,在「蛹」裡面還有一個東西在動著──那是一個女人的屍體。

或者該說,那曾經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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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樣在戰鬥。

鬼的參考來自《陰陽師》手游和《山海經》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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