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九 葬花之雨

 

秋高氣爽的時節,花柱死亡的訊息在當天傳遍了整個鬼殺隊。柱級成員們緊急集合到主公大人產屋敷的宅邸,聽聞戰鬥詳情。

原因無他,上弦的鬼很少出現在眾人眼前,而花柱的實力眾所皆知,在鬼殺隊裡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卻在徹夜戰鬥後殞落。令人唏噓……

「主公大人,我會繼承姊姊的遺願,為姊姊復仇!」少女眼眶泛紅,許下諾言。記憶留在滿身是血的胡蝶香奈惠最後的幾句遺言……他還沒有接受姊姊已經戰死的事實。

妹妹胡蝶忍才十四歲,是鬼殺隊裡少數用毒殺鬼的奇才,但實力還無法與柱級成員匹配……在姊姊被鬼殺害以後,他對著產屋敷耀哉宣示自己的決心。

「忍,我可憐的孩子,請你節哀。如今世道鬼魅橫行,希望每一個隊員都能安然歸來是不可能的,但也許,有一天就能結束這一切亂緣,我們,必須抓住鬼舞辻無慘才行。」產屋敷耀哉在眾人眼前愛憐的摸著胡蝶忍的頭,他現在的視線只剩下模糊的輪廓,就像蝶影飄搖在花叢中的朦朧。

「為什麼出了這種事情,集合起來的柱卻還是缺了人?」看到主公大人才從樹上跳下來的新晉柱級成員:蛇柱‧伊黑小芭內,意有所指地看著水柱和炎柱的位置。

「炎柱大概是不可能出來了……南無阿彌陀佛。」岩柱‧悲鳴嶼行冥一邊流淚,一邊示意。

「那總該派個繼子出來吧?這樣像話嗎?」風柱‧不死川實彌接在話尾。

「水柱……聽說請了假是嗎?居然沒有每天華麗的殺鬼,真是太不盡責了。」音柱‧宇髓天元不滿意的說。

「他受傷請假怎麼了?人在我這。」聽見人議論自己的坤澤,不死川實彌馬上提出回應。

「主公大人,眼下柱級成員缺失,又殞落一名花柱,望主公能再吸收優異人才,穩住軍心……南無阿彌陀佛。」悲鳴嶼行冥淚流不止,雙手合掌虔誠傾訴。

「是的,不久前,煉獄家送來了一封信,是接替炎柱的繼子,這個孩子已經通過最終試煉,並且在最近打敗了下弦之陸。今日,也是讓他跟大家好好熟悉一下的時候了。」

「我是煉獄杏壽郎!煉獄家的長子,炎之呼吸的繼承者。」大聲的自我介紹,精神抖擻的從庭院後方走出來,如同火焰的髮絲張揚著他的存在,還有一雙鳳眼。

此時此刻,注入鬼殺隊的活血,是一種激勵。

「我可以好奇問一下主公大人,前任炎柱不是還沒退役嗎?」不死川實彌雖然沒有看過本人,但對於柱級成員沒有理由的更新換代,有一點彆扭。

「實彌,你可以儘管放心,這位杏壽郎實力很好,才能接替炎柱的位置。」

「唔嗯!我會頂替家父好好表現!把惡鬼通通斬殺!」

「不要說你是代替誰的!這裡沒有人是會被代替的!新來的,我不管你的實力如何,既然當上了柱級的位置,就給我好好的表現!」不死川實彌沒來由的對這樣一框熱血的人很反感……前一個炎柱無故退位,交給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人來當支撐整個鬼殺隊核心的「柱」,實在是無法說服自己。

「我的實力如何,當然是必須被檢驗的!來吧!不死川,切磋一下就能知道了。」

「要打也是去外面打,誰要在主公大人的庭院裡面啊!」

「實彌、杏壽郎。」產屋敷耀哉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使得兩個人的注意力再次被拉回會議內容。

「現在的局勢混亂,惡鬼還沒斬除以前,你們除了互相砥礪,也可以多培養一些底下的孩子,對付惡鬼,再多的準備都是需要的。」

「遵命,主公大人!」

「主公大人,關於水柱的長假,可以請您說明一下嗎?」伊黑小芭內又再次提問。

「小芭內,義勇的事情涉及他個人,須尊重他的想法,即使是我,也不能夠任意告知。雖然水柱無法執行任務,但他還是很關切鬼的活動,在打倒鬼舞辻無慘以前,沒有人是鬆懈的。」沒想到,產屋敷耀哉給的答覆,卻是四兩撥千金的迂迴。並沒有把水柱是坤澤、現階段懷有身孕的事情告知給其他柱級成員,這使得在場知情的風柱與胡蝶忍意識到:坤澤在鬼殺隊裡是多麼不同的存在。

「遵命,主公大人。」

「……死去的人無法回來,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繼承他們的意志,儘快剷除日益壯大的食人惡鬼……我優異的孩子們,希望你們凱旋歸來。」

「遵命!主公大人!」

於是,花柱殞命、炎柱繼子承位、水柱長假的柱合會議,在此告一段落。

 

「……是嗎?」聽聞乾陽回來說明柱合會議的內容,富岡義勇坐在蒲團上,抱著一團棉被。這陣子,胎動的情況沒有緩和,很難入睡,原本就已經無神的眼睛,更是睏得快睜不開眼。

「你要是覺得累,就好好休息吧。」疼惜人的疲憊,不死川實彌用訊息素包裹著坤澤的身體,安撫富岡義勇的不適。

「不死川……胡蝶忍還好嗎?」

「不太好。我想下週他過來幫你檢查的時候,你應該就能知道他的狀態怎麼樣了。」不死川實彌的眼睛放在很遠很遠的點上,不曉得在想什麼。

「……你想說什麼?」

「如果……是我遇到上弦的鬼,會有勝算嗎?」想到一條生命就這樣斷送,明明前一日還在聊天的人,今天就已經不在了……沉浸於平凡幸福,面對的,就是那麼殘酷的現實。

「會贏的。」拉過乾陽滿是傷痕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讓乾陽感受到幾下的胎動:宛若鼓舞士氣,也努力表達生命的延續。

「當然會贏的,呵……沒想到我不死川實彌居然會說出這種話,真是,太丟臉了。」抱過自己的坤澤,不死川實彌給予人深深的親吻。

喟嘆生命的美好,是惡鬼所嚮往、永遠得不到的;為了守護這份生命的活力,必定要無情斬殺覬覦的那一方。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很多模糊不清的善惡,多數都來自忌妒與太多餘的情感……給多了不行,給少了也不能原諒──就是這樣的矛盾,人間,才值得沉淪與追尋。

「不死川……孩子臨盆的時候,我們去鎮上找一般的醫院接生吧。」

「不在蝶屋?」

「我想蝶屋應該沒有那麼齊全的設備,而且……花柱也不在了,他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

「好。我會去打聽打聽。」

「順帶買兩套樸素一點的衣服……不能讓人發現是鬼殺隊的才行。」時至今日,坤澤在鬼殺隊裡的消息還沒有暴露。也打算就這樣一直隱瞞下去的富岡義勇,難得提出了很實際的辦法。

「好,都聽你的。」

 

秋天過得很快,富岡義勇的肚子像吹氣球一樣變得巨大,看得出來孩子的發育很好。與此同時,外頭肅殺的氣息也漸漸濃厚起來……在冬天第一場大雪來臨以前,不死川實彌接到了一個任務,地點與花柱犧牲的城鎮僅隔百米……

舊地重遊,也不過兩個月的時間。

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來往的行人各自行色匆匆,宛如天空上的烈日就是倒數計時的炸藥一樣,一但日暮西山,就會有無數的黑影吞噬整個城鎮。

「嗤……果然還是按耐不住了嗎?」來到鎹鴉引領任務的城鎮,不死川實彌環顧了一下四周,濃烈的鬼氣居然連白天都藏不住。他隨意找一個賣茶水的攤子坐下來,點了兩樣茶點,一邊品茶一邊聽著人們的對話:

「最近晚上真是不平靜……」

「是啊,兩天前是近藤家的雞不見了。」

「你們都知道昨天本田家的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那手段殘忍的……」

「說起那個,目擊到那場面的人直接大吐特吐都不足以表達那種噁心感。我聽我隔壁的川島太太說,川島先生有看到那東西,已經連續兩三天都食不下嚥,太嚇人了……就算是惡鬼獵食也不需要弄成那樣啊……」

聽到此,不死川實彌把手邊的茶水飲盡,拿起茶點咬了一口……發現和理想中的味道有點差距,皺了眉……他隨即就揮手招來下一杯茶水,囫圇吞棗的把茶點配著茶吃下肚,才起身往議論的人群靠近。

「那個狗明明死了,卻還是能動,你說這不是惡鬼作的還能是人不成?」

「光是看到那些內臟都跑出來了……還有那些咬痕……但不是都說夜晚的食人鬼不吃動物的嗎?」

「也吃人啊!好些天沒看到那幾個乞丐了,平時都躲在橋下的乞丐不都不見了!一定是惡鬼吃了他們,覺得不夠,才會對動物下手……」幾個民眾的對話還在繼續。絲毫沒有注意到不死川實彌,於是他出聲詢問:「可以詳細告訴我這座城鎮夜晚發生什麼事情嗎?」

「嗚哇──請饒命!」滿臉傷疤又帶著一把利器的外表會讓人害怕這一點,不死川實彌已經習慣了,於是他解釋:

「我是奉命要來剷除惡鬼的人,請告訴我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樣啊……原來是武士大人……」

原來,連日來的惡鬼肆虐不只是人類受害,還有人類豢養的動物也一併傳出不少傷亡,使得這個城鎮的人都很害怕夜晚的到來。尤其是動物的傷亡情況,惡鬼似乎很想炫耀他的騷擾成效,把吃剩下的屍骸拚在一起,揉合成可佈的景象。斷肢與臟器全部混成一個血腥的肉團,除了保留頭部完整,那團不能稱之為活物的東西,居然還能一抽一抽的動著。直到有大膽的人拿石塊砸向那堆肉塊,才解體消亡……

聽著民眾描述,不死川實彌皺起了眉。

「看來,這次是一個很張揚的傢伙啊。」撫著刀柄,不死川實彌向民眾打聽最後一次惡鬼出沒的現場。

那裏的狼藉已經被處理掉了,剩下一個就地掩埋的土堆。是一個養過狗的庭院。原先作為看守的狗已經不在了,給狗休息的小房子屋頂破了一個大洞,裡頭還有一堆血跡,顯示這條狗生前最後遭到無情地殺害。

惡鬼居然連動物也不放過?這真的是很罕見的事情。

隨著微風吹拂一股奇怪的味道穿過小屋的破口,飄在這片土地上,使得眾人掩著口鼻,不死川實彌也對這味道皺眉……這是訊息素的味道?聞起來很像另一個乾陽的領域標示。

「這戶人家的當家乾陽有受到攻擊嗎?」

「沒有,本田先生從那天事發以後就不敢出門了,現在應該還躲在房子裡面。」

「喂!本田!出來一下!」說著,另一個人對著房子大喊。

「那他的訊息素是這個味道嗎?」不死川實彌有點疑惑,這味道不像是一般的訊息素,帶著腐朽與灰燼的氣息……很像是森林深處已經沉寂多年不見日光的枯木,長出蕈菇的霉味。

「本田先生的訊息素是稻米的味道!」一個小孩子大聲的回答不死川實彌的問題。

「那這個,應該就是惡鬼留下來的?……但跟剛才他接近的時候感受到的鬼氣是兩種不一樣的氣息。不死川實彌有點疑惑,天色方過正午,入夜還有一段時間,他必須要快點追蹤到鬼的位置,才能阻止下一波傷亡。

「多虧武士大人提到訊息素,我才想起來!……這個味道,像是住在三町目路口轉角的那個入殮師!」一個年過半百的壯漢說著,比了另一個方向,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一定是入殮師,那個人平常出門都帶著一個巨大的棺材,裡面一定藏著惡鬼!武士大人,請把惡鬼斬殺吧!」一呼百應,人群推著不死川實彌往街口走去。

「等等,我還有事情要問本田先生!」

噗蹦。一個球狀的物體掉落在庭院裡,頓時重新捕獲所有人的注意。看清楚那是什麼以後,人群如鳥獸飛散的快速撤離,誰也沒有要推著不死川實彌去三町目了──每個人都想要離這裡越遠越好:大人驚呼地連跑帶爬、狼狽不已,小孩子更是在看見那個物體的當下,就哇哇地大哭起來。

「本、本田!是本、本田先生!」一個女婦人掩著自己孩子的眼睛,結結巴巴說著。

不死川實彌也在一瞬間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人頭。眼睛有一邊被挖走,呈現一個窟窿,口鼻都淌著血,濃厚的血腥味還有一點溫度的噴濺在土地上。

「這傢伙,夠囂張的啊?」跳上房樑,風柱拔出刀就是一斬「風之呼吸,壹之型 塵旋風‧切削」把房子的門給破壞掉。此時周圍已經沒有普通人了。他跳入房子裡面,裡頭的血跡斑斑,還有一隻斷肢掉落在榻榻米上。

按理來說,鬼魅不會在白天出現,但若是照不到太陽的房子,就不會有影響了。

唏嗤唏嗤……一個拖動著什麼東西的聲音在拉門背後,不死川實彌拿過案牘上未滅的燭火,往聲音的方向砸過去,噴濺的蠟淚與火光點燃了紙門,也讓門後的東西痛呼出聲:「咕噗──好痛啊……咿嘻嘻嘻……這個味道,是人類啊……也是,白天不會有鬼過來搶我的食物……咿嘻嘻嘻……」

「雜魚,有本事就給老子滾出來讓太陽曬乾,不然老子就把你切碎了。」拔刀就是往聲音的方向削切,但那個鬼魅的動作很快,散著鬼氣,躲去了不死川實彌的攻擊,猛烈的斬擊只削下了兩朵巨大的扶桑花。當花落在地上,就散發著濃烈的惡臭,和剛才在狗屋旁聞到的如出一轍。

「是獵鬼人啊……呼呼呼……你居然還敢進來房子……進到我的胃裡來……呵呵……。」

「大白天的吃相那麼難看!風之呼吸,柒之型 勁風‧天狗風!」下一道斬擊直接把榻榻米刮出數道傷痕,但這榻榻米已經跟惡鬼同化,很快就愈合為原本的模樣。

「沒用的,這個建築物,除了房頂會曬到太陽的部分,已經大部分都變成我的身軀,你是找不到脖子的!」

「喔,是嗎?」往天花板一捅,不死川實彌穿過了一層樓,來到房子的閣樓間,他看見滿是花朵的牆壁上,巨大的眼睛寫著:「下弦之肆」這使得不死川實彌皺眉:「你們輪班都那麼快的嗎?老子前不久才殺了下弦之肆,怎麼那麼快就遞補上來了?」

「嗚呼呼呼……我和前一個小蝙蝠可不同,我可是百年的老樹妖……你剛才聞到了我的花香了吧……接下來你就會中毒死亡……慢慢的被我吞蝕掉……呼呼呼嘻嘻嘻……」大朵的扶桑花搖曳著,牆面上的大眼睛微彎,似乎真的很得意。

「嘖……」確實,剛才聞到了一點鬼氣,站穩腳步,要找到鬼的脖子在哪?

應該就是花香最濃烈的地方。

直覺讓風柱掏出了口袋裡面的小道具,一瓶酒和一根火柴,將酒往牆壁上砸,又劃過地板使火柴燃燒,丟向酒噴濺的地方,瞬間燃起的火光,那眼睛還笑著:「沒用的,就算樹木都怕火,但這樣小的火勢我很快就能讓他撲滅──說道,往外抽吸著空氣,緊致壓抑的真空感逼向風柱,他再次揮刀,捲起火光「那如果是風助長了大火呢!風之呼吸,壹之型 塵旋風‧切削!」團團火光捲上了天花板、榻榻米、拉門、還有牆壁上的數朵妖花,不死川實彌又往上揮刀,將房子的房樑切斷,破開一個口,使得外面的陽光洩了進來──

「不──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破了我最堅硬的部位──該死的陽光!」幾道藤蔓浮起,化作鬼的原型。這屋子已經不能稱之為屋子,而是四周被扶桑花佔領的洞穴。不死川實彌的位置就站在洞口,同時,剛才點起的火也已經不見。

「都這樣了還沒結束……看來還不夠啊……」

「少廢話!白髮的獵鬼人,你是找不到我的脖子的!在你找到以前,你就會中毒而死!哈哈哈哈──」說著,還伴著一道幾不可聞的攻擊穿過了不死川實彌的頰邊,那是一根銳利的樹箭,讓不死川實彌勘勘轉身躲過這一擊。

頰邊火辣的疼顯示自己中了這招,不死川實彌沒有理會,只是握緊刀,由上往下發動攻擊:「風之呼吸,伍之型 秋末落山風!」地面上幾根藤蔓應聲而斷,但很快的,又是幾根藤蔓纏繞成原來的模樣,以及,數朵巨大的花綻放,撲鼻而來的惡臭。

「風之呼吸,柒之型 勁風,天狗風!」把花朵剷除,風柱的招式接連落下,而藤蔓則來不及補上,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喀喀」,風柱的日輪刀好像剁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同時,頰邊的血落到了藤蔓上。

「呼呼呼……這是稀血,百人份、不,是能抵上數百人份的稀血!」鬼嚐到了不死川實彌的血液,攻勢更加猛烈了。躲過箭如雨下的攻擊,不死川實彌朝著方才砍到的堅硬物體持續攻擊:「風之呼吸,捌之型 初烈風斬!」

「喀喀」這次斷掉的,是風柱的刀刃。

「呼嘻嘻嘻,怎麼樣……我這百年的堅硬樹幹,你的那把破刀,是斬不斷的!乖乖成為我的食糧吧──哇……你這血的味道,真是迷人啊……」鬼的聲音飄忽,似乎是越發張狂。

「老子才不會折在這裡!風之呼吸,參之型 晴嵐風樹!」三道強硬的斬擊落下,不死川實彌將地上的大窟窿挖得更深,同時,也斬壞了支撐房子的樑柱,應聲倒下的房子洩進大量的陽光,也使得惡鬼就這樣驚呼著化成灰燼──

「稀血!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啊啊啊──」隨著陽光照耀,躲在暗處的鬼魅,連著腐朽的味道,一併被陽光灼燒成灰。

往後倒在殘破的榻榻米上。不死川實彌摸索地面,撿起剛剛斷掉的刀刃。

「不對,鎹鴉指的不是這一隻。」看著淺綠色的刀刃斷裂,他今次的任務並沒有完成,武器卻已經斷了。惡鬼真是一天比一天還要強悍……幸好只是刀尾斷掉,大部分的刀身還可以用。

甩開刀刃上的鮮血,不死川實彌先用呼吸法幫臉頰上的傷口止血,又把刀刃上沾染的鬼氣給抹去,收刀入鞘,走出已經破敗的房子。

一個村民看到他出現,馬上迎了過來:「武士大人!您已經將惡鬼斬殺了嗎?」

「嗯,對……」方才吸入太多鬼的毒氣,不死川實彌覺得肺部有些沉重,於是,漫不經心回應了村民的話以後,他直接昏倒在街道上。

「武士大人!喂!快來人啊!武士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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