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七 巢中絮語

 

不死川實彌在這天早上起床時,不知道第幾次冒出「我的坤澤怎麼能這麼欠操?」的想法。

別人家的坤澤,都是香香軟軟,很會撒嬌;他家的坤澤,是踩在一堆乾陽之上,用基本聞不到的訊息素,大殺四方鬼魅,還不知道發情期是什麼,還不懂得保護自己不會被乾陽標記。就連昨天在床上,有時候的刺激,都讓不死川實彌覺得,他是在和一個乾陽互相玩弄──藉著這次孕期診斷,素了那麼久終於可以吃葷的,身為一個乾陽,他使出各種方法,折磨這個欠教育的坤澤,從午後一直到整個夜晚的情事……

沒想到,連自己都睡到接近中午才起來,而富岡義勇,居然還能早起出門。

果然,別人家的坤澤,就只能是別人家的坤澤。

他不死川家的富岡義勇,就是那麼違反坤澤的定義:不是氣他,就是來榨乾他的。

裹在空蕩蕩的被單裡,被遺落在床上的乾陽,收拾好「到底要不要就這樣乾脆跟他姓算了,反正只是走個流程,在床上還是我操他」的想法,風柱招來自己的鎹鴉,詢問水柱到底又「浪」到哪去了。

而不死川實彌叫喚了半天,發現飛來的是自家坤澤那一隻老年癡呆的鎹鴉:

「我問你他媽的富岡義勇到底去哪──!東邊還是北邊!寬三郎!老子的衣服呢!」風柱偌大的宅邸,傳出不死川實彌一大早的怒吼。

聽著年邁的鎹鴉結巴報信,打開櫥櫃的不死川實彌,終於找到自己另一件舊的羽織。只是,這一幅明顯被蹂躪過的模樣,是怎麼樣都不能穿出門的──就算風柱不在意殺鬼時用自己的血液來做為武器、任由自己的衣服染上各種血跡,也不代表他就能穿著一件皺巴巴、沾著不明液體的羽織,去主公的宅邸詢問任務。

「這是怎樣?」翻開櫥櫃裡其他的衣服,發現曾經弄破或弄髒的舊隊服無一倖免的凌亂。

那些液體似乎是弄上去一陣子,有些已經乾涸,變得硬巴巴的一塊,黏糊在衣服上。可封在櫥櫃裡面,沒乾的那些,卻散著竹葉的氣息──那是他的坤澤一點也不甜的訊息素。

這傢伙,還真的會築巢嗎?

不死川實彌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北邊郊外的小村落。富岡義勇等著一個同行的鬼殺隊同伴,他站在角落,一動也不動的發著呆。

「富岡先生,你今天披著風柱的羽織呢,是穿錯了嗎?」同時會合到任務地點的胡蝶忍,看著與平常不同的水柱,臉上又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昨天,碎了。」富岡義勇想到這昨天晚上,因為結婚的問題和完全標記的問題談不攏,縱使他懷著近四個月的身孕,讓乾陽有所顧忌,但他的羽織卻在途中被佔有慾給撕成碎片。雖然不死川實彌答應他會在之後找相同的布料做回原本的模樣,但是,不是原來的那一件,富岡義勇就覺得穿怎麼樣的羽織都無所謂了。

因為那個意義不會消失。他還是要背負的。

要是不死川實彌真的堅持要和自己結婚才要完全標記,那麼,早晚有一天,不管是不死川還是自己,都要背負著一些東西……要是自己有一天能夠完全不在意這些名不符實的資格……或許那時才能以等價的資格,站在他身邊。

「果然有這一天啊。」說話的是胡蝶忍,像是聽得見他心裡的話一樣,突然應和。

「……?」什麼意思?

「富岡先生的那件羽織,應該沒有任何訊息素不是嗎?我還在想,也許哪天就會染上抹茶的味道呢。」

「……已經染上了。」

「誰管你們標記不標記的問題啊,話說,今天的任務,主公大人明明派的是風柱吧,休假中的水柱擅自跑出來接任務,是會被乾陽教訓的喔。」跳上高處,胡蝶忍笑笑看著幾簇黑影穿梭在樹陰間,那是這次任務要解決的惡鬼。

「……因為他沒聽到任務內容,而且,沒有很遠。」一天以內就能趕回去了。

「那麼,那件羽織是穿著比較安心嗎?富岡先生,那麼敏感的身體,孕期不想築巢嗎?」

「……不。」敏感這種事情由一個小女孩提醒真的很奇怪啊……

「請等等再聊,富岡先生,我去東邊,前面那幾隻,留給你玩。」說道,胡蝶忍跳過另一個樹枝,往鬼的所在之地移動。

富岡義勇解決完一群小鬼,就看到胡蝶忍又從原本的枝枒跳回來會合,甩開刀上的污血,水柱收刀的同時,慢慢回應道:

「……我會築巢。」

「……富岡先生,遠處還有隻鬼,請讓我解決吧。」今日的胡蝶忍覺得:自己的耳朵聽到了鬼殺隊裡最不可思議的消息。

「好。」

拔出刀,胡蝶忍以毒劍突刺、收拾了最後一隻惡鬼,在天明之際,與水柱一起踏上歸途。

 

在任務結束後,富岡義勇就馬上趕回風屋敷。對於還孕育著一個生命的當下,極其需要不死川實彌身上那股抹茶的甜意,一想到此,富岡義勇趕回風屋敷時,並沒有覺得這樣的需求有什麼不對。

所以當他自然而然開門,面對的是一個暴躁到訊息素大放送的乾陽,富岡義勇才想起來,自己出門領的「任務卡」好像不是自己的。

「富岡義勇你好大的膽子,我昨天才把你身上染好一身的訊息素而已,你竟然就敢出門沾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回來?而且還是接我的任務?」僅穿著一件浴衣的不死川實彌,見到自己的坤澤在清晨以後歸來,怒不可遏。

「……你睡著了的時候,鎹鴉說的你沒聽到。」

「敢情你有聽到你就代著去了嗎?衣服給老子脫下來!你那一身隊服都是我的吧!」

「能進屋再脫嗎?」顯然,站在庭院裡就脫太不合禮儀了。衣服上的訊息素經過一整夜的奔波,上面也已經染著各種不同複雜的味道,富岡義勇當然是想脫下來的,只是沐浴在滿是甜膩抹茶訊息素下,孕期坤澤原本繃緊的神經線已經放到最鬆,竹葉清甜的捲著抹茶,對話的內容就是對不上乾陽的頻道。

「廢話!……富岡!你最好給老子待在房子裡,再出去浪就別進來了!」查覺到富岡義勇慢慢散著的竹葉清甜,不死川實彌突然想到什麼,風柱拿過另一件浴衣,丟在水柱的臉上。

「……?」接過浴衣,上面一樣有著抹茶的甜蜜氣息,坤澤嘴角帶著微微笑意,進入屋裡更換。

 

經過幾輪風浪糾纏,不死川實彌躺在床上抱著自己的坤澤,才提起櫥櫃裡面那堆衣服。

「你為什麼會築巢啊?是我的訊息素不夠嗎?」

「……什麼?」覺得自己根本泡在抹茶裡的坤澤,腦子很迷糊。

「你不要告訴我你只是想弄亂我的衣服,明明那些都是不要的舊隊服,上面也沒什麼味道。」點了點坤澤的額頭,不死川實彌想在富岡義勇入睡前問出需求,這樣他才能在坤澤醒來以前,盡可能找到應對的辦法。

「唔……」靠在不死川實彌堅硬的胸膛上,富岡義勇挪了下腦袋,才找到比較好靠的位置,他慢慢說道:

「……你去作任務的時候,可以用那個,就能舒服……呼……」說著說著,經過一整夜任務又幾輪的折騰,就算是水柱,也是個孕期坤澤的富岡義勇,已經進入睡眠。

「……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不死川實彌現在眼睛瞪的超大,所有的精神都來了,只是,他的坤澤睡在懷裡,讓他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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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走劇情的開始。

根本在過日子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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