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凌越千里

章之五   解除咒語這種事情，要給專業的來。

 

        「一開始這樣不就好了嗎？」──范統。

        「乖乖讓本拂塵養大不就好了？」──噗哈哈哈。

     

 

        １    

       

        隔日一早，珞侍和月退、范統，就前往符咒軒的掌院辦公室。

        「……這些書也太多了吧？要從哪裡找起？」月退看著滿滿的書架和書櫃，略為頭疼的發問。

        「綾侍說音侍翻的書櫃應該會很亂，所以，從這一個開始找一定沒錯。」指著放眼望去很明顯書本雜亂的書櫃，珞侍對月退做出解答。

        「這一些翻完應該不用太少時間。」就連范統也不知道該做何感想。

        ……到底要怎麼翻才能夠把一個書櫃翻得像是遭小偷一樣？綾侍大人其實是想要一邊讓我們找出符咒效能，一邊把書櫃恢復原狀吧？

        「月退，先把藍色書皮的書本挑出來。」

        「挑出來？答案在藍色的書本裡嗎？」

        「不，藍色的都是符咒軒課本的存版，那是我們昨天找的內容，雖然封面有改過，內容還是一樣的。」

        「我說珞侍，這個符咒的效力綾侍大人解得開嗎？」

        「應該是可以吧？知道符咒的話。」

        「噗哈哈哈也解得開，不過他不幫忙范統就是了。」月退抽出三本藍色書皮的書本，放到另一邊的桌子上。

        「或許噗哈哈哈沒有他的想法。」范統無奈歸無奈，但還是覺得自己的武器應該有其他的目的。

        「身為武器，居然都不幫主人的忙，更何況之前還害范統受傷……。」

        月退！你不要說著說著就開始散發黑氣！這樣很危險啊！

        「月退，別擔心，說不定噗哈哈哈是認為要我自己為我闖的禍負責吧？」珞侍試圖安撫。「說不定這個符咒其實很簡單，噗哈哈哈覺得我可以解出來才會不想幫忙吧？換個想法，我們說不定可以從這裡找到相關的符咒來咒解，不一定要找到原本對應的符咒吧？」

        「要是有那麼困難就好。」范統拿起一本封面是白色的書，開始翻閱著。

        「這讓我想到了之前在暉侍閣打掃房間的感覺呢……」珞侍突然發表這樣的感想。

        「好像也是這樣呢？但是灰塵沒有那麼多。」月退想了想，便微笑地附和了一句。

 

 

２

       

        三個人找了一整天，還是一無所獲。

        「呼哈……」范統打了一個呵欠。一邊翻著另一本符咒的講義。

        「范統，如果累了的話，可以先回家沒問題的？」

        「其實也不好，我撐不下去了。」

「范統，我帶你回家好不好？畢竟你現在的身體是小孩子，應該是真得累了吧？」

「……應該不是這個答案吧？」我覺得應該沒什麼關係啊？

        「月退，你還是先把范統帶回家裡去，我先把這幾本書拿回去神王殿看看，順便問問綾侍相關的問題。」

        「那就先這樣吧？」月退將范統手上的書本取下，並將范統抱起。

        「我不可以自己走回家啦……」范統稍微掙扎了一下。

        「對不起喔……要不是因為我不懂符咒，又下不了手殺了你，你早應該恢復原狀了。」抱著范統，月退有點無奈的說著這句話。

        「……我現在還好好的啊？」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好像很容易疲憊？因為是小孩子的身體嗎？可能是精神力負荷不了吧？

        「真希望噗哈哈哈突然睡醒，幫你恢復原狀，不然就等著明天去問綾侍大人吧？」 

        「他現在還醒著，我覺得應該事事都要麻煩他，這樣很好，就像他說的，沒斷手斷腳，我覺得我好像漸漸不能習慣這個身體了。」

        「……反話的效果更加嚴重了也沒關係嗎？」

        「這當然有關係啊！」

        「……說的也是。」

        「而且變成這副模樣，每個人對我的態度都沒有改變，我很習慣這一件事。」

「范統，等等你回家之後我在過去珞侍那裡一趟喔？」

「不好，對不起，不麻煩月退了。」

 

 

「必須快點恢復原狀才行啊……這樣實在是……很多事情都不行做了。」從范統家往神王殿的路上，月退喃喃唸著。

 

        ３

 

        「真是個只會讓人操心的笨蛋范統。」白髮青年在月退離開范統家後，從拂塵化為人形，坐在范統床邊。

        摸了摸范統的額，對照著范統臉上的潮紅，很明顯地可以發現，范統的身體似乎承受不了這樣接連幾天的操勞，畢竟是小孩子的外表，雖然范統本人沒有自覺，但身邊的月退和珞侍可是已經發現了。

        這個符咒，只有讓外表縮小，內在心智並沒有，也就是說，范統的精神力雖然可以撐下去，但身體可負荷不了。就算范統現在覺得精力充沛，但身體卻沒辦法。

        「依照躺下來就熟睡的樣子，這傢伙的身體應該早就累壞了吧？」噗哈哈哈喃喃自語，於是，手指比畫了下，對范統施了一個術法，好讓他的身體回復些體力。

        ……接下來就是等范統醒來，然後去找一下符紙畫符吧。

        噗哈哈哈翻找了范統放符紙的櫃子，摸索出一張空白符紙之後，又多抽了幾張。依照范統的個性，應該會要他多畫幾張的。噗哈哈哈很清楚自己的主人在想些什麼。

        驅動自己的力量輸入符紙，完美的符文在紙上呈現。噗哈哈哈看著符咒，雖然想直接往熟睡的范統身上丟，但礙於符咒的威力，只好暫時作罷。

       

        ４

       

        月退和珞侍，將一整個書櫃的書全搬進了神王殿，打算來徹夜研讀。

        「范統怎麼樣？」

        「突然變虛弱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用小孩子的角度來看的話，應該是休息時間太少，讓他的身體撐不下去了。」

        「不行，我必須再把綾侍叫來，就算要一種一種試，也要讓范統的身體，在不殺掉他的情況下變回來才行。」

        「珞侍，你是在擔心什麼？」

        「我是在想，說不定這個符咒，就算殺掉也變不回來……要是讓范統現在這個身體無預警的死掉的話，重生水池製造出來的身體又是一樣的小孩子模樣，那范統就有可能在也變不回來了……」珞侍臉色難看的表示他的想推測。

        「應該不會吧？為什麼要這樣想？」

        「……因為對新生居民來說，身體只是一個軀殼。不管內在年齡多少，外表年齡都是維持著不變的，要是范統這個樣子死去，水池功能會不會自動把他設為五歲的模樣呢？如果不幸變成這樣，我想我應該會想辦法調一下水池的功能，讓范統回復到原本的年齡，可是，這對我來說，是犯下了一個不能原諒的錯，施咒者要是不清楚符咒效果就對別人亂施咒的話，在東方城裡是很嚴重的事情啊！」

        「……總之，會有辦法的，找出符咒效能，一切就會明白了。」聽完珞侍對自己的自責，月退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

        只要找到符咒的內容，珞侍的自責感就會減輕了吧？

        一邊這樣想，月退翻開下一本書籍。

       

 

        ５

 

        當一整天都在尋找解咒符紙度過時，范統就覺得速度過得實在太快了。

        揉揉自己的眼，覺得自己休息一陣子下來，恢復的狀況非常的好，這讓范統非常滿意。不過，到底為什麼會在傍晚就想要睡覺？范統還是搞不太清楚。

        視覺漸漸清晰後，眼前有個白色的身影。

        「噗哈哈哈？」

        「范統醒了？覺得怎麼樣？」

        「一身疲憊感。」我說的是一身舒爽！啊！眼前的人是噗哈哈哈啊！我為什麼要說話，用心靈溝通就好了啊！

        「到底是累還是不累啊？本拂塵不想聽你說假話。」

        『不是很累，但是覺得很奇怪，就是很想睡。』

        「你要不要再多睡一陣子？」

        『可是我不太想一直睡覺啊？』

        「現在是半夜，你不睡覺是要去抓賊嗎？」

        『那為什麼……平常都在睡覺的你現在還醒著啊？』

        「本拂塵突然不想睡不行嗎？」

        『這是……幻世也有世界末日嗎？』

        「范統你不要亂說些本拂塵不懂的東西。」

        『誰叫你平常都在睡覺？』

        「你有時間耍嘴皮子的話，那本拂塵就真的要來睡覺了，晚安。」

        『等等啊！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叫你睡覺有那麼困難嗎？快點睡。」噗哈哈哈在范統眼前比畫了一下，讓范統連說下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就閉上雙眼再度睡去了。

 

        ６

       

        接近中午的時候，范統終於醒過來了。

        「……一醒來就到晚上是怎麼回事？」我是豬嗎，怎麼可以睡那麼久啊？

        「范統，起床之後覺得怎麼樣？」

        『覺得很輕鬆，好久沒睡那麼久。有一種調時差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噗哈哈哈你知道嗎？明明我沒有搭飛機啊……』

        「時差是什麼？飛機又是什麼啊……范統你是還沒睡醒嗎？」

        『……那是我那個世界的東西。』

        「所以是睡飽了嗎？」

        『嗯。』

        「那準備一下，本拂塵等等幫你恢復身體。」

        「什麼？」忘記用心靈溝通，范統驚呼。

        「本拂塵幫你恢復。」

        『真的假的？你不是說不幫我恢復嗎？』

        「有什麼意見嗎？」揉了一下主人的臉頰，噗哈哈哈現在的心情還不錯。

        『沒有，等等施咒以後，我會飛走嗎？』

        「如果你抓好本拂塵的話就不會，不過本拂塵無法保證，因為那個符咒的效力很強，我覺得你還是會被炸飛，等等我會在你身上下追蹤符，就算不幸飛走，本拂塵也會循追蹤符把你撿回來的。」

        『……這到底是什麼符咒啊？』

        「縮身咒。把身體縮小，內在沒有，但是這對身體的影響很大，范統你睡那麼久應該也知道，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整天奔波，不夠耐操。」

        『我想也是。』

        「要是繼續這麼不耐操的話，要怎麼做訓練才能變強呢？所以本拂塵決定讓你睡飽之後精神力和身體的力氣都調回來幫你恢復。」

        『結果還是跟修練有關係嗎？』

        「范統你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啊！」

        『不，我只是覺得修練對現在的天下太平而言，不太需要……』

        「那你就一直當個小鬼好了？反正也沒什麼需要。」

        『不！阿噗！我會認真修練的，幫我恢復！』

        「你不要那種眼神！本拂塵不想被當作在欺侮小孩子！說會幫你恢復就會幫你恢復，不要用那種快哭出來的表情看我！」

        『那麼在恢復之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的啊？」

        『是關於……』

 

• 范統的事後補述

 

早知道還是噗哈哈哈會幫我恢復的話，那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幫我恢復呢？珞侍一定很自責把我變成小孩這件事。我覺得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交代阿噗的事情希望他能做好……然後我要繼續飛了。

這張符咒實在是應該把它永遠封印才對！哪有每一次施咒都要讓人空中旅行啊！剛剛阿噗叫我抓好他，結果我還是因為符咒的威力被炸飛了，這到底算哪門子搞笑的事情？這一次飛的方向到底會掉到哪？我實在是很難去猜想啊！

從我家開始飛，到底會飛到哪裡去？真希望不要又飛到西方城，在東方城郊外就好，這樣阿噗要找我也容易一些。

變小之後不方便的地方難免會有，像是精神很好體力不濟……要不是因為變成小孩子，我有需要睡眠那麼久的時間嗎？偏偏睡覺有時暉侍會來煩……。

身體變成五歲小孩之後，每個身周的人，對我的態度似乎都不太一樣。先不論暉侍那個奇妙的弟控，那爾西對我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啊！難不成他對小孩子沒抵抗力嗎？我覺得那爾西冷冰冰又毒舌，這種個性實在是很難相處，到底為什麼那天下午的他，會這樣對我啊？

        不過，這個問題應該也沒辦法解釋了。

        變回來之後綾侍大人應該也不會再讓我穿洋裝了吧？難道說他一直都是用那樣的感覺在看待我嗎？希望不要，我真的不想要再看見有人在我旁邊用喝下午茶的時間做出一件衣服……

        然後經過這一次，我可能進神王殿會小心一點，虛空一區有魔獸，神王殿音侍閣也有小花貓啊！雖然違侍閣有真的小花貓，但是，這種極危險的生物和那種無害的小動物根本天差地別啊！就算音侍大人保證他都有好好將牠們關起來也一樣。

        神王殿衝出魔獸之類的……根本就是在玩命吧？

       

 

 

 

末章            換個角度看世界。

 

        「小孩子的視角嗎？」──那爾西。

     「伊耶你知道嗎？」──雅梅碟。

     「……你是因為沒戲份所以想領便當嗎？」──伊耶。

       

 

 

 

 

 

 

 

 

 

       

       

        一邊尋找范統的噗哈哈哈，一邊回想起范統之前說過的話：

        『我只是一直覺得，如果我能夠過得像外表一樣平凡就好了。除了珞侍和月退，我想其他的劍衛和侍都覺得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路人吧？我自己也知道不能夠這樣影響兩國的國君，這實在是非常不應該的，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新生居民。』

        噗哈哈哈覺得，自己的主人並不平凡，至少在自己眼中他不平凡。對噗哈哈哈來說，范統就是太過於平凡，才會顯現出與別人不平凡的部分。

當那時看見范統被施了縮身咒之後，噗哈哈哈直覺認為，這一次的縮身咒應該可以讓范統體會到自己在別人眼中有多麽重要，或許有些人對范統的態度讓自己心裏很不舒服，但是，透過這一次的接觸，范統應該能夠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也是可以受到重視的，並不是像范統所想的，是空氣、飯桶或是路人。

        要是可以，他還不太想這麼快就把咒術解開，但，噗哈哈哈透過范統這兩天的遭遇之後，還是決定盡快把范統恢復比較好。

        再怎麼說，他不想要讓千幻華替范統解開咒術。

        「明明本拂塵就說過，本拂塵會幫他解開，只是不是那個時候而已，范統衛什麼一定要去找其他的人來解開符咒啊……。」一邊輕飄飄地隨著追蹤符的方向移動，一邊喃喃自語。

        經過神王殿的時候，他瞥見兩個身影在裡面的迴廊裡奔馳著。

        珞侍和月退。東方城國主和西方城少帝。兩個人手上都拿著不少官符咒的卷軸和書本，似乎正在想盡辦法找到幫范統解咒的符咒。

        突然想起范統的交代，噗哈哈哈轉個身，無視侍衛快速的拐進了神王殿裡。

        「剛剛有東西嗎？」藍色流蘇的新生居民侍衛，張望著神王殿四周。

        「沒有吧？只有一陣風。」門的另一邊，紅色流蘇的新生居民侍衛回答他。

 

 

        快速移動到目標的位置，噗哈哈哈黨在珞侍和月退面前。

        「范統的武器？怎麼會在這裡？」

        「范統呢？還好吧？」

        噗哈哈哈什麼話都沒說，從懷裡拿出一張符紙，珞侍和月退不懂他要做什麼，只見噗哈哈哈對著符紙比畫一下，旋即，一張非常複雜的符咒完成。

        「拿去，要研究就去研究，反正范統本拂塵自己幫他恢復。」將符紙交給珞侍後，噗哈哈哈甩甩手，便不太想理會不是主人的外人。

        「謝謝……」珞侍接過符紙。上面奇異的圖騰，並不像是符咒學課本裡會出現的符文。

        「啊……對了，那張符是縮身符，但是因為原生居民縮身之後就會回復不了，所以是禁符，對新生居民來說，身體只是外殼，並不會造成影響。范統要我交代一下，你千萬不要對自己使用，不然就算是本拂塵也救不了你。」噗哈哈哈突然想起自己主人的交代，於是轉個頭告訴了珞侍。

        「既然你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不幫范統恢復啊？」月退不解的疑問。

        「……要你們管，本拂塵只是不想幫范統恢復而已，不過剛剛已經恢復他，用不著你們費心。現在本拂塵也差不多要去找范統了，時間應該到了。」

        「噗哈哈哈，這張是縮身符，那回復的符咒是什麼？」珞侍突然開口問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

        「……。」默默從懷中變出另一張符紙。

        「所以這是可以回復的？看起來好像喔？」

「……怎麼變小就怎麼變大，所以是一樣的。」噗哈哈哈甩甩自己的長髮。

「你剛剛沒說。」

        「本拂塵……忘記講不行嗎？還有什麼疑問快點說，本拂塵要回去找范統。」

        「那范統呢？現在在哪裡？」

        「本拂塵幫他解除縮身符，沒抓好范統，他又被符咒的威力衝擊飛走了。」

        「所以范統又飛了？」珞侍和月退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驚問。

        「這一次本拂塵沒睡覺，知道他掉在哪裡，你們兩個不用找。」下一刻，噗哈哈哈快速用傳送陣法離去，留下月退和珞侍兩個人。

        「……噗哈哈哈是不是忘記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啊？」月退望著消失的白髮身影，吶吶地吐出這句話。

        「他可能以為我們都已經知道所以不想說吧？」

        「原來東方城的符咒這麼可怕，還可以讓人飛到另一個國家。」

        「那應該……飛的過程就是縮小的程度吧？」珞侍看著符紙，自己推斷出這個可能性。

       

 

在符咒軒的辦公室裡，綾侍看著桌子底下，有一本被翻開停在某一頁的書本。

        「縮身符：使用時，一定要抓好被施咒者，不然會因為符咒衝擊而飛離原本的地方，施咒者法力與符力的融合越強，縮身符的威力就會越大。此符的效力不適合原生居民，身體縮小後無法恢復，但是新生居民卻可以使用，避免誤用，此符咒持有者已經越來越少。」

        「書放在這種地方，也難怪珞侍翻那麼久都找不到……」撿起書本，綾侍搖頭。

 

 

 

        虛空二區。

        「快過來──你們這些小花貓！不！我現在只剩下一張符咒可以畫出結界，你們的爪子要一直在下面抓啊！不要張開嘴巴──噗哈哈哈！救命啊──」落地後，雖然已經恢復原狀，但范統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

 

                                                                                               

                                                                        ──《換個角度看世界》完    201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