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決定曲目等於決定人生大事……嗎?

「伊耶要當主唱嗎?真好,我也想對陛下和殿下獻唱我的心意啊……──雅梅碟

「「紅心劍衛,你退下。」」──西方城兩位少帝。

 

 

第二次練習,是在隔三天後的一個下午。

這一次,因為第一次練習已經有先碰過樂器和調整了,所以每個人拿到新的練習曲目時,都比起第一次快熟悉樂譜。

不過,第二次的練習還是很簡單的曲子。

「修葉蘭,我上一次的練習根本沒做任何事,這一次,我要做什麼?」

「偉大的主唱鬼牌劍衛,你還是可以先唱唱看兒歌練音準,不然今天的安眠曲也不錯。」

「搖滾樂團練什麼安眠曲啊!」

「鬼牌劍衛,練習這種東西就是要循序漸進,一開始就挑戰高難度並不是好事。冷靜一下,我們來練習發聲?」

「誰要跟你練啊!要練也是找吉他和聲吧?誰會找鼓手來練!明明是安眠曲又不是快歌!」

「哎呀……沒想到這種事你居然清楚呢,我可愛的弟弟現在抱著吉他在那邊等你,就先不打擾你了,對他溫柔點。」修葉蘭意有所指地說出這句話,搖搖頭,就回到自己那一組彷彿從沒碰過的爵士鼓後方。

「你這鼓手一直都在玩我沒在練習,你真的有辦法掌握樂團的節奏嗎──」對於這種就像想法被看穿的言論陷阱,伊耶還是不小心掉下去了。

「嗯?你說這是什麼話呢?」修葉蘭拿起鼓棒,輕快熟練的打擊一段節奏有力的爵士鼓,雖然不是今天要練習的安眠曲,這一段節奏,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找不到缺點,伊耶無話可說。

「暉侍你也太弱了吧──居然可以打得這麼爛!」范統真心的佩服,只是反話的顛倒效果,讓說出來的話變得不像稱讚。

「謝謝范統。」

……梅花劍衛果然不簡單。」就連還在摸索樂譜的月退,也讚嘆修葉蘭的技術。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練成這樣的?」那爾西還是不想了解自己的哥哥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因為如果要理解這種事情,就必須知道哥哥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要是不小心觸及修葉蘭某個開關就會很麻煩。

這時,不想再和修葉蘭糾纏的伊耶走到那爾西身邊坐下,然後,開口的第一句話是:

「練得如何?我可以唱安眠曲給你聽了嗎?」看著那爾西手在弦上撥動,伊耶在他耳邊說。

「不要在我耳邊說這種話──」那爾西嚇了一跳。

「不找你找誰?你是吉他手吧?」

「又沒有硬性規定只能找吉他手當副主唱和聲。」

「我就是只想找吉他手,不行嗎?」

「那邊有貝斯。」那爾西指向背後不遠處的月退。

「他上次練了很久才弄好音準,這一次則是還沒把樂譜看完。」

「那……牆角邊有鍵盤手。」那爾西沒想過月退練習的不是很順暢,於是,他又提出另一個人。

「溝通不良,就算他彈得很順利也一樣。」

「用筆談不就好了嗎……

「那爾西,你為什麼要一直把我推到別人那裡去啊?就這麼不想和我一起練習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因為我要處理公文,沒有很多時間練習,還沒熟練它,你就要找我和聲,這樣會很困難。」那爾西歛下眼,看著自己撫弄在吉他上的手,輕聲撥弦。

「你明明……已經在試彈了不是嗎?」屬於吉他的柔和音調輕輕地傳來,伊耶知道,那爾西不是不會,只是,沒有像修葉蘭的那種流暢以及范統的熟練。

就初學者而言,以那爾西因為公事而練習時間不足來說,算是還不錯了。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一定要找人和聲,就先去找別人也沒關係,因為如果要照我現在的情況看來,我可能要到後面幾次練習時間才會順利吧?。」

「不要。對我而言,我只想要你的吉他幫我和音,用你的聲音和我合唱。這不是誰都可以做到的事情,而是一定要是你才行。」

「為什麼這樣說?」

「不知道,我只是直覺地覺得,如果是你來和我和聲,這場表演一定會比起和其他人和聲更加完美。」沒有任何疑惑,而是肯定的將話直接說明白,一如他直來直往的個性一樣,一旦決定好的事情,就會貫徹自己意志。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但是我的練習時間通常不足,只有在有安排整團練習時間的時候,我才能夠充分練習。」

「那你這時間練完以後的晚上有時間嗎?」

「通常要安排整團練習的這一天公文量會比較少,因為我把部分公文交給奧吉薩或是雅梅碟了,所以,如果沒有別的事,晚上我會繼續練習。」

……那你要讓我晚上去你房間嗎?」伊耶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忐忑。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要不要晚上在你房間繼續練習和聲?我團體練習完以後留下來,晚一點回家不會怎麼樣的。」

……你練習完以後肚子都不會餓嗎?不用吃晚餐?」

「所以你答應了?反正只是晚吃而已,難道你要我回家吃完再過來嗎?」

「如果你不介意我彈得很爛的話……我是可以答應你和你和聲,還有,晚上一起練習的事情。」聽見伊耶都已經在想辦法解決雙方配合度的問題了,還不惜以省略晚餐的方式來增加練習的時間,那爾西再次深深感受到,只要不是無理的要求,伊耶大概每件事情都會很認真去做。

「真的嗎?那太好了,今天就開始實行!」一得到那爾西首肯,伊耶愉悅的在那爾西的腰間拍一下,那種像是朋友而不是上司與部屬的親密舉動,讓那爾西愣了一下,才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

……你還真是有效率。」

在彼此都還不是很了解的時候互相合作,或許,藉由這樣的接觸,可以更深入的了解,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

旋律迴盪在這個安靜的空間,有從旁邊傳來清晰的撥弄吉他聲音;也有從後方傳來不太平穩卻勉強抓住節奏的貝斯長鳴;還有從左後方傳來節奏和順有力卻和安眠曲的起伏相合,不似吵鬧的鼓聲;再仔細一聽,可以細微聽見的,是角落刻意轉小音量的鍵盤,傳來的,是在場所有人無法比擬的努力、勤能補拙的結果。

這一回的練習,隨著落日西降,晚霞透著紫黑而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有程度不同卻已經能掌握住各自樂器的技巧,藉由鼓手的判斷,樂團,可以順利地進入下一個正式練習表演樂曲的階段了。

 

 

身為一個樂團主唱,伊耶,現在很緊張。

不是要上台面對觀眾,獻出自己的歌聲,而是,要進入吉他手的房間。

……搞什麼?之前不是就進來過了?上一次還幫那爾西按摩不是嗎?」對自己狂亂的心跳,伊耶覺得很莫名其妙,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像是什麼,不像面對高強對手的刺激感,而是從來沒體驗過的感覺。

因為那爾西先去處理一些文件的關係,所以伊耶才會在房間門口等待,而等待的時候,伊耶並不打算先進入房間,而是在門口一邊等著那爾西,只是,已經入夜的聖西羅宮不代表沒有人出入,還是有一些人會在宮裡走動著,遇到熟人,也不意外。

「伊耶,你在殿下房間門口做什麼?」拿著文件路過的紅心劍衛停下來,看到若有所思的鬼牌劍衛在這種時間出現在這裡,怎麼想都覺得奇怪。

「這不關你的事。」你這傢伙又沒有要練團。伊耶這麼想,所以壓根兒一點都不打算告訴雅梅碟自己是留下來加強吉他和聲以及與副主唱配合的事情。

「怎麼會不關我的事情啊?和你有關或是和陛下、殿下有關的事情,當然會和我有關啊!」雅梅碟這種「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陛下殿下的事也都是我的事」的說法,讓伊耶感到倍分頭痛。

「所以,我就一定要告訴你嗎?」伊耶反問這個煩人的朋友。

「你不想告訴我嗎?」

「你再問一句老子就劈了你。」心跳不和平的感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雅梅碟的態度感到火大的殺氣。

「對不起!我只是因為伊耶你看起來臉有點紅所以才想問一下──既然你不想說我就先拿著公文去找奧吉薩了──」雖然伊耶今天練團不用練兵,但他還是有帶著佩劍,而見到他要拔劍的舉動,雅梅碟還是識相地走為上策──

「可惡的雅梅碟!」伊耶對於自己誤交損友感到十分無力。收起劍繼續等待的同時,也想起雅梅碟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我的臉看起來很紅?感冒了嗎?可是我不覺得有感冒的現象啊?……等等還是離那爾西遠一點好了,不然要是傳染給那個虛弱的傢伙就不太好。問題是那傢伙的吉他除了晚上有空練習以外還有其他的時間嗎?如果我再幫他改公文的話會不會有空?可是要以什麼正當的理由?還是我乾脆傳染感冒給他算了?不對,我應該也沒有感冒吧?可是雅梅碟說我臉很紅……

等待的時間沒有過很久,在雅梅碟留下那句話離開以後的糾結,伊耶滿腦子都在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有時候,則是會繞回原本的思考迴路,想像那爾西吉他的練習該怎麼加強之類的事情。

「伊耶,你怎麼站在門外?」在伊耶思考的問題快要糾纏在一起的時候,處理完公文的那爾西回來了。

「我只是覺得,房間的主人不在隨便進去不太好吧,所以在門外等而已。」

「那你應該等很久了吧?要不要先吃晚餐?我吩咐過廚房準備兩人份了,等一下就會送來這裡。」那爾西一邊開門帶著伊耶進入房間,一邊詢問。

「那你那隻鳥吃什麼?」伊耶突然想起來還有雪璐的存在。

……人填飽肚子比較重要,牠吃剩下的就好了,而且,還有果乾可以吃。」

「吃剩下的?夠吃嗎?要不要再追加一人份?牠不是很會吃嗎?」

……應該不必。」那爾西突然發現,伊耶還真不是普通的關心他養的鳥。

「所以這樣也不用收拾廚餘了?那我們吃完後就直接開始吧?」

「伊耶,你今天晚上異常的多話呢……

……哪有!我平常就不是一個安靜的人!晚餐不是說等一下送來嗎?怎麼這麼久?」伊耶感到異常的焦躁,而這股焦躁,全來自於眼前金髮的他。

「我記得你下午不是才說晚餐晚一點吃沒關係嗎?」

「我只是想早點開始練習。」

……。」

……。」

一陣安靜的沉默,頓時找不到話說的兩個人就這樣僵住。

那爾西覺得伊耶講話可以很流暢到讓自己說不出話,而伊耶則是覺得那爾西說話總是頓了一下才開口,那種感覺像是先思考一陣子之後才把話說出口的感覺,讓伊耶根本搞不懂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那爾西,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不要每次都──

「叩!叩!」兩聲清脆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伊耶說的話。「請進。」得到那爾西回應後,開門的來者是奧吉薩。

「殿下,這是您的晚餐,還有這是您吩咐的另一份餐點。」奧吉薩很冷淡的將兩份晚餐放在那爾西的房間桌上以後,就安靜的退了出去,然後,順便把門關上。

……他平常就這樣進來了就出去了嗎?」

「我不懂你想問什麼。」

「我想問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然地進來你房間又接著直接出去,難道你都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麼要覺得奇怪?他平常一直都是這樣啊……對了,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麼?」

「原來這對你而言是很平常的事情啊……我是想跟你說,你不用顧慮到我的心情,有什麼話想說就直接說出來,不然你每次都停頓,讓我覺得都聽不見你真正的想法。」

……好的,這一點我會盡量改。」

「你還是又停頓了啊──

「啾啾!」雪白鳥兒的叫聲提醒了這兩個人用餐時間到了,順勢從棲息的書櫃上飛到伊耶的晚餐邊。

「你這傢伙不會只對食物有反應吧?難怪剛才一直都沒看見你,這是我的晚餐不是你的!」伊耶有些粗魯地抓住雪璐,遠離他的晚餐。

「啾啾──」雪璐奮力地拍打著翅膀,想要逃離伊耶的掌心。

「伊耶,別抓得太大力。」那爾西聽見愛寵的尖叫,只是開口勸說。

「叫牠不要拍翅膀──鳥毛會掉!」

「你把牠放在桌上就好,牠不會亂拍翅膀的。」那爾西慢慢進食,順便觀賞人鳥大戰。

聞言,伊耶移動將雪璐放到距離晚餐遠一點的桌邊,途中,還是一直有雪璐的叫聲與拍打聲,還有伊耶的罵聲。

「再亂動我讓你變死鳥!」

「啾啾!啾!」

「不管放多遠牠還是會一直跑過來啊……到底是誰說要快點吃晚餐的卻又一直抓鳥?」這一夜,聖西羅宮很不平靜。

對那爾西而言,平時都是一個人安靜的晚餐時光,多了一個陪他吃晚餐的人。

或許這也是從那封公文開始生效以後,可以預見到的事,但是,那時候答應東方城參與活動的自己,從沒有想過,如夢境般的溫暖會在此時真實的陪伴在他身邊。這是個不一樣的夜晚,也是一個不冷清的夜晚。

 

用完餐以後,那爾西開始調音,矯正吉他的音準。

「你不是下午才剛剛練習完?為什麼又要調整?」伊耶不解的問,一邊把兩人吃剩的食物送到鳥嘴前。

「每次從盒子裡拿出來都要先校正一下,這是我的習慣。」那爾西輕撫吉他弦,細微的低鳴陣陣傳來。

……其實,你真的很適合吉他。」伊耶突然說這句話。

「才沒有,我覺得我練習的很差。」

「如果你有多的時間,你大概可以練的和范統差不多吧?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努力就會得到應有水準的人。」

「沒辦法,我就是挪不出時間。」

「那爾西,你還記得你上一次累倒時我在你耳邊說的那句話嗎?」

……。」那爾西當然還記得。

「不要沉默,你還記得吧!」

「我只是不想要你一直都幫我,你也有你自己的工作不是嗎?」

「我幫你又不是全部都讓我來做,我只是幫你減輕一些負擔讓你有時間來練習,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不行。」那爾西果斷的拒絕。

「到底是為什麼?那該死的責任感讓你脫不了身嗎?」

「這件事不要再說了,開始練習吧,時間已經拖很久了。」那爾西拿著已經調好音準的吉他坐在椅上,並拿出樂譜。

「為什麼又逃避話題了?」

「你到底是想跟我吵架還是想練習和聲?」

「我只是……不想要看見你這樣子為難自己。」

「並沒有什麼為難不為難的問題,這是我的工作,誰也代替不了,僅此而已。」那爾西冷冷地說。

「既然你這樣說,我就不勉強你硬擠出時間來練習。但我還是無法苟同你這種為了不必要的愧疚感還債的責任,所以,至少讓我站在前方,保護你不要受傷害,好嗎?」

……。」輕微的點頭,像是半妥協的答應。

找不到話可以反駁,因為對方的強勢,讓自己的心情動搖,只差一點,那爾西覺得自己可能就會陷下去,然後過度依賴於他。

「來練習和聲吧!差點就把最重要的目的給忘了。」

「嗯,你今天下午有看過修葉蘭給的那份文件了嗎?上面有說明發聲練習和音準配合的那一份。」

「看過了,你也有拿到嗎?那不是要唱歌的人才會拿到?」

「你決定選我為副主唱以後,修葉蘭在剛才就把文件拿給我。」

「所以你吃飯前在處理的文件就是這個?」

「還有一些其他的緊急公文。」

「那你看過之後知道怎麼練習了嗎?」

「大概知道,所以現在就先以今天安眠曲當作練習吧,因為正式的歌曲修葉蘭還沒有決定。」

……我可以不要唱全部的嗎?」

「唱一下吧!說不定今晚的我會很好睡。」

「你!……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果然是修葉蘭的弟弟。」原本要大聲地反駁,可是,一想到好不容易那爾西的心情稍微調整過來了,如果自己在這樣跟他互嗆下去,練習的時間就真的都浪費在無意義的爭執之下了,轉念之後,伊耶的語氣變得十分無奈。

「一直都是。」

……聽你說話的語氣,讓我覺得你當他的弟弟好像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我哥除了煩人了點之外,其他都很好,就像我認為他明天開始挑選的正式歌曲會非常完美,所以我才把全權交給他。」

「那之前挑的練習歌曲會很完美嗎?」

「不知道,你何不唱唱看?」那爾西把話題轉回來主線後,無法反對的伊耶真的照那爾西說的:唱唱看。

練習唱了幾次安眠曲的伊耶,換得那爾西滿意的和音,他深深感受到,這一次的練習果然是人生中的汙點。

「我哥就連選練習曲也很完美,只要不要一直言語騷擾的話,我想我會一直很崇拜他。」

「那種糟糕的哥哥有這樣糟糕的一點真是太好了呢……」伊耶疲憊。

「我想我今天聽見鬼牌劍衛個人獻唱的安眠曲之後,一定會很好入睡的。」那爾西一邊撥弦,一邊帶著笑意說話。

「等等!你笑了?」和平時的冷笑不一樣,是發自內心的微笑,讓伊耶睜大了眼。

「我不能笑嗎?」

「不,我是想說,你笑起來很好看,我很喜……訝異。」

「你要說什麼?為什麼中途改成形容詞?」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形容有點不太妙。」

……。」空氣凝結於這一刻,兩個人都感到非常不自在。

……練習的差不多的話,那我先回家好了。」尷尬之下,伊耶開始收拾了自己的樂譜。

……我也差不多該去整理明天行程了。晚安。」

 

 

自從那一晚在那爾西房間差點不小心說了真心話以後,伊耶已經有連續兩天都沒接觸到有關於樂團的事情。而第三次團練的時間再過幾天就到了,距離上一次練習,其實也隔不到一星期,大概相隔五天。

早上,伊耶正準備出門訓練軍隊,因為這兩個月會有樂團的事情耽擱,就算現在天下太平,有些訓練還是不能不做的。

「少爺!您的同事來訪。」一個女僕在這個時候衝進他的房間,伊耶拿著腰帶的手就這樣停在半空中。

「搞什麼東西!你是學那老頭子進來都不敲門的嗎?」

「少爺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殺我!但是因為這個同事就是大約兩星期以前來訪的梅花劍衛……您上次交代過說無論如何都要先把他留下來,然後馬上通報您啊!」

……為什麼這傢伙總是挑大清早擾人?」伊耶略為恍神的看著自己的下僕拼命道歉的樣子。

「報告少爺,這次梅花劍衛比上次晚了約十分鐘。」

「誰跟妳問這個!妳是想看我穿衣服嗎!還不快點滾去招待客人!」

「是的!少爺。」女僕快速逃離伊耶的房間。

沒多久後,伊耶來到接待賓客的大廳,看見修葉蘭一臉笑意坐在一組沙發上。

「你這傢伙到底是怎樣?每天都很早睡嗎?不然怎麼這麼早起擾人?」這個問題伊耶從很久以前就很想問了。

「不,我找了兩天的歌曲,終於把要表演的曲目決定了,昨天為了把所有人正式練習樂曲的樂譜分析出來,到今早凌晨才睡。」

「那你是妖精嗎?還是新生居民都不睡覺的?可是為什麼恩格萊爾常常在睡?」

「新生居民當然是需要睡眠的,只是,我必須在時間內完成工作罷了。至於陛下,我並不清楚。」

「我和他在同一個家裡都不清楚了,更別說你這根本很少見到恩格萊爾的傢伙……所以你樂譜終於弄好了?」

「對,今天要給你的是歌詞語和副主唱配合的變化樂譜,身為主唱,歌詞請務必背熟。」修葉蘭拿給伊耶兩個公文封。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歌曲名稱是什麼?」一邊接過樂譜,然後打開其中一個。

「仰望。」

……你再給我說一次?」雖然樂譜上也有出現一樣的歌曲名稱,伊耶還是想再確認一次。

「仰望。」

……修葉蘭,你是不是很久沒泡水了?」確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很欠砍。

「並不是,我只是盡我的職責。不要介意名稱,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最好看著我的眼睛說這句話再來說你沒有別的意思啊!」

「不要介意歌名,歌詞內容比較重要嘛……

「你說內容?」伊耶半疑惑地將歌詞拿起來瀏覽。

「對了,我還要把這一份貝斯的樂譜拿給陛下,你可以幫我轉交給他嗎?啊!我忘了還有那爾西和范統的樂譜還沒送去我先走了不用送我──」趁伊耶還在看對照樂譜歌詞時,修葉蘭快速將話說完,並放下另外兩代公文封,拿起預備好的傳送陣,輸入魔力啟動以後,不等伊耶應聲就離開了。

……這是!你這傢伙!」

歌詞隱含的意思讓伊耶無法不去注意,一想到那爾西前幾天說的話,就不得不說修葉蘭在選歌上的意境真的非常符合──非常符合自己現在的心態。

『我哥除了煩人了點之外,其他都很好,就像我認為他明天開始挑選的正式歌曲會非常完美,所以我才把全權交給他。』

有種心事被看穿的感覺,伊耶就覺得──「有這種哥哥根本只會討人厭啊!哪裡好了!」

怒摔公文封,名為仰望的樂譜就這樣散落在地板四處。

「少爺!早餐已經備妥了……啊!客人呢?這樣需要打包嗎?」

「拿一份來我要出門了!一群飯桶!把這邊給我收拾一下!地上的收好!少一張都不行!桌上那兩份公文給我送到那個還在睡覺的昏君房裡!」

……是的!少爺!」

 

那爾西的註記:

 

我一直都知道不是每個樂團都是者吉他手當副主唱的。只是,當伊耶如此肯定的告訴我「不是你就不行」時,那種態度,讓我無法拒絕。

我自己也有察覺到,現在練習表演已經和原本的目的有所不同了……

原本只是想要看見鬼牌劍衛的另一面,而想深入了解他,但是,因為自己的個性,我卻處在被動的感覺。

那種好像被他看透想法的感覺,讓我無所適從,感覺做什麼事都不對勁。

練習完的晚上,他進入我的房間時,好像和之前的感覺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一次我是清醒的?而不是很疲憊的狀態?

明明奧吉薩也常常近來我的房間,為什麼伊耶進來的時候,會感覺不太一樣?

原本只是抱持著不能依賴太多的想法,所以我不想把工作分給他,我知道他一直都會在我身邊,但就是因為他做出了那種承諾的關係,我才不能夠依賴他。

如果我陷下去之後,我就會無法全然脫身。

索求於他給我的溫暖與安心,這樣是不對的。

要是哪一天他發現到待在我身邊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時候,我已經無法不依賴他,這樣該怎麼辦?

所以,只要保持現狀就好了吧?

 

至於,我真的很訝異,因為他居然會真的照我所說的練習唱唱看安眠曲,雖然我彈的音準還是無法完全配合他,但是,他真的有努力在唱個,聲音的控制也很好,這會不會是每天練兵大罵的效果?他在拉長音的時候很穩定,要是我的吉他可以在彈得好一點就好了呢……

還有那個時後,他要說的話是什麼呢?是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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