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是距離

 

「我怎麼覺得這句話有不明的針對性?」──那爾西

「你不要看著我說這句話,你想被我砍腳嗎!」──伊耶

 

 

 

翌日早晨,那爾西覺得經過幾日的休息後,身體狀況好了許多,比起前幾天沒睡飽又要徹夜加班的操勞來說,現在睡眠充足,精神也比較好了。

差不多……可以開始忙於政務了,不然交給雅梅碟和奧吉薩他們實在讓人放不下心……那爾西自我評估以後,決定今天開始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他沒完沒了的還債生活──代替恩格萊爾掌管西方城政務。

走進書房,一些尚未分類卻已經審閱完畢並蓋上章的公文凌亂的放在他的桌上。那爾西直覺應該是某一個人前一個晚上替他完成的。

那個在他累倒昏睡在書桌上時,扶著他的人。

沒有比他高大卻擁有可以撐起他的力量,帶他從書房到寢室休息的人。

那爾西依稀記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過一句話。

「沒辦法承擔的話,就分散一些給身邊的人也沒關係啊!明明我就在你身邊,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肯說。」

那爾西一直很明白,他是有話直說的個性;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個性。

「叩!叩!」兩聲清脆的敲門聲落在書房開啟的門邊,來者不是剛剛思考迴路中的人,而是一直跟隨在他身邊、卻始終也不懂其想法的黑桃劍衛。

「有什麼事?」

「殿下,今天要開始處理公文了嗎?」奧吉薩平靜的說。

「不然我在這裡做什麼?」

「需不需要臣請鬼牌劍衛過協助?」

「不需要!」

「那需要鬼牌劍衛過來幫您紓壓嗎?」

「就跟你說不用!我政務都還沒開始處理,哪裡需要舒壓!你是雅梅碟上身嗎!」那爾西對奧吉薩吼完這句話以後,便轉身背對他,心裡後悔自己門沒關好被奧吉薩看見讓人羞恥的一面。

果然被他看見伊耶在我房裡幫我按摩了嗎?下次一定要關好房間的門──

「但是殿下……」奧吉薩似乎還有話要說,但是說到一半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那爾西,你不需要我?」

「鬼牌劍衛?!」

「殿下,鬼牌劍衛在今天早晨就已經先進宮了。」奧吉薩語調毫無起伏的說完這句話以後,便悄悄退出書房,留下一臉尷尬的那爾西和一臉不知事情原委的伊耶。

「伊耶,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我只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你說不出口,你想說其實你很需要我吧?」伊耶一臉心情很好的看著找不到話可以反駁而手足無措的那爾西。

……我才不是。」半晌,那爾西才吐出這句話。

「不老實的傢伙。」

……這麼早進宮有什麼正事嗎?」努力忽視伊耶的話,那爾西只好問起另一個話題。

「修葉蘭那傢伙回聖西羅宮了嗎?這份有關活動的文件我要找他問清楚。」伊耶把文件拿在手上,不解地看著其中一段文字。

「你是說樂團表演的公文嗎?公文和活動是東方城擬定的,要不要我跟你講解?」

「不,因為有好好的翻譯,所以內容我是沒什麼意見和問題,只是有個私人因素很想要找梅花劍衛好好的處理一下。」

「所以你是同意要參加這一次的活動了嗎?」

「既然是代表西方城出席的活動,加上又是你正式授令的,沒道理不參加吧?」

「出乎意料地爽快啊……」原本還以為伊耶對於這種要上台丟臉的活動會一口氣回絕呢……

「什麼意思?」

「沒什麼,既然公文沒有問題的話,那你找修葉蘭做什麼?」

……一些私人問題。」那爾西問出口後,伊耶停頓了一下。

「是有關樂器分配的問題嗎?他應該已經送過去了吧?每個樂器的分配者都是從零開始學起,所以不用擔心練不好,反正表演是兩個月後的事情。」

「雖然這也是我要找他的原因之一,不過還有另一件事讓我很在意,他到底回來聖西羅宮了沒有?」

「如果他從你那裡回來沒有跑出去的話,他現在是在宮裡沒錯,從昨天晚上他就住在宮裡了,但是詳細地點我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哥哥每次回來都隨自己喜好選擇空房間居住,聖西羅宮規模又很大,房間自然多,就算扣除掉一些長期居住在宮裡的隨樸或官員,要找一個隨自己喜好居住的人實在不容易。

「他應該不會睡在花園裡吧?」伊耶望向窗外的花園。

……就算他是個再怎麼樣也要隨時浪漫的傢伙也不會這樣做。所以,他是在公文上加註了什麼事情讓你一定要找到他啊?」既然不是公文內容,想必就是自己的哥哥又寫了些什麼給伊耶,不然依照伊耶的個性,怎麼會拿著沒有任何異議的公文來找人?

「就是在上面寫上找你告……沒事,這件事不關你的事。」伊耶話說一半又應聲截斷,讓那爾西一頭霧水。

「找我?到底是什麼?又說沒事?」

「真的沒事,那是你不會想聽見的話。」

「到底是寫什麼啊……

「算了,在這裡等也不是辦法,我先在宮裡四處找找,如果他有來找你就連絡我,這是我的通訊器資料。」伊耶一面說,一面把通訊器資料交給那爾西,隨即,就快速離開書房去找人了。

……」那爾西,完全不能解伊耶現在到底想做什麼。

而伊耶走了不久以後,一堆公文又如往常一樣送進了書房,於是,那爾西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因為事情一次湧現太多的關係,那爾西很快就把伊耶「說不出口的那件事」拋諸在腦後遺忘了。

 

那傢伙到底在哪裡啊……

因為在宮裡用魔法搜尋實在是太過顯眼,要是引起不必要的注目,只會更加麻煩,伊耶只好在聖西羅宮內毫無目標地找著。然後,在他轉過一個彎之後,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等等!前面的那個傢伙給我佔住!」

「伊耶?你怎麼在這裡?」

「雅梅碟,你有沒有看到梅花劍衛?」

「沒有,昨天晚上接待他回宮事宜的不是我,我記得是奧吉薩。」

「為什麼是奧吉薩?」

「那個時間有空的就只有他啊?」

「他是在哪個時間回來啊……

「昨天深夜吧?那個時候伊耶你早就睡了。」

「那他今天早上怎麼會來我家?他是不用睡覺嗎?」

「這個問題……伊耶,我也很納悶呢……只是我也無法跟你說明。」

「算了,從你這裡找不到答案,我要去找奧吉薩了。」伊耶話說完就跑,留下一臉問號的雅梅碟。

……伊耶到底想要做什麼啊……對了,我要去找殿下詢問一下,這次的沉月節典禮事宜為什麼我不用出席呢……不是一般都要所有魔法劍衛陪同嗎?」

雅梅碟喃喃地說完話以後,繼續向著那爾西的書房前進。

只是,雅梅碟的詢問,最後還是被那爾西以「出席人員已經足夠了」的理由回絕。

而一直找修葉蘭的伊耶,詢問了一個隨從找到奧吉薩的位置,並從奧吉薩那裡得知了昨天晚上接待的房間位置以後,就直接沿著奧吉薩給的位置去找人了。

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房間,從房門後傳來輕微的樂器聲響,讓伊耶確定這裡一定有人在,四處找人就為了這個小事,讓伊耶覺得很浪費時間,一想到要找的人就在裡面,伊耶忍無可忍的直接打開房門就大吼:

「修葉蘭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南北!?」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你啊?」

「為什麼不是我?這裡不是梅花劍衛安排給你的房間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房間不是奧吉薩安排的嗎?」

「我說的是梅花劍衛沒錯。」是黑桃劍衛啊──范統面對強勢的伊耶,只能祈禱對方不要因為反話的關係而砍了自己。

「那你口中的梅花劍衛人在哪裡?」

「我不在他那裡。」

「所以你在哪裡?」伊耶很不耐煩,但是眼前這個人一定知道修葉蘭在哪裡。

「我在神王殿?」

「你還沒睡醒是吧?要不要老子給你一劍回水池泡水清醒一下腦子?」雖然知道他在說反話,但是還是讓人一肚子火。

「我說的是正常話,你要認真聽聽!我真的是故意的!」

「你先告訴我修葉蘭在哪裡,說完之後我不介意給你一劍。」

「對不起,我可以告訴他在我房間左邊走廊第五間。」十分之一的機率,范統終於說對了一句話。

「你說的是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只是,反話詛咒通常不會在這個時候站在范統這一邊。

……你果然很想被我砍。」

「那我都去看看不就好了,我之後說的才是對的。」

「所以房間在右邊?」伊耶耐著性子再問了一次,這一次,范統摀著嘴,手指著左邊。

……一開始這樣做不就好了嗎?」

伊耶順著范統的指示,來到左邊第五間的房間門口。因為不想再一次開門吼錯人,這一次,伊耶先敲了門。

……」無人應門。

……難道真的還沒回來嗎?」伊耶將門打開。

「搞什麼鬼?人不在還沒鎖門,是想被偷襲嗎?」伊耶自言自語,只是他不知道,前一夜,修葉蘭這樣開過玩笑。

室內,滿桌的公文還有類似於樂譜的東西放在一角,以及一個和這個房間格格不入的麥克風架。

「什麼嘛──原來除了態度不正經之外其他的事情還是處理得很完美啊……真是令人火大的傢伙。」拿起其中一張紙,那是樂團位置分配表。

上面吉他手的人名被打了兩個叉,改成了恩格萊爾,顯然是塗寫了兩次,以及,貝斯手的位置從原本的范統改成了那爾西,鍵盤手的位置也有和原本不同的變化……

「原來位置是可以換的嗎?那我應該可以換?找誰換好呢……」看著鍵盤手的人名,伊耶動起了交換的念頭。

然後,直接付諸行動一向是伊耶會做的事──他回到剛剛走廊盡頭的房間。

「東方城的代理侍,我有話要跟你說──」這一次,伊耶又沒敲門直接闖入。

明顯調整小聲的音樂傳來,節奏起伏流暢的旋律,讓人難以理解這是一個初學者所彈奏的。

「你會彈這個東西?」伊耶輕聲將話說出口,同時也打斷了垂眸彈奏樂器的范統。

「你怎麼又出去了啊?沒看見修葉蘭嗎?」

「沒看見。你不是初學者嗎?」

「我彈鍵盤很厲害,我以前沒有玩過。」只是,前後矛盾的話讓伊耶分不清楚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可不可以用手寫的?聽你說話很讓人生氣。」

「紅心劍衛,你真是有禮貌。」

「我是鬼牌!不對!鬼牌的反話為什麼是紅心!誰沒禮貌了!」果不其然,下一刻,伊耶就因為范統的反話生氣了。

 

 

「結果不能夠換鍵盤,那個傢伙居然會那一樣……」經過紙筆溝通以後,伊耶得知范統在原來的世界也有一樣的樂器,然後在過去學習的時候有上過類似的音樂課,所以會一些基礎技巧。

既然宮內找不到,應該在外面吧?──秉持這個想法,伊耶正準備離開聖西羅宮,準備用魔法尋找修葉蘭。

而這時,魔法通訊器正好響起。

「喂?」沒看過的通訊?疑惑地接起來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我,那爾西,你要找的人在我書房裡。」

「什麼時候回來的?為什麼我去他的房裡沒有遇到?」

「他早上去回覆東方城的公文,所以你才沒看見他。」

……那我今天早上在宮裡是在找些什麼?」

「你問我我問誰?人在我書房裡,快點過來。」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接近中午,伊耶一進門,看到他要找人就開始說道──

「修葉蘭!我不要打鼓!換一個位置!」因為鼓手位置放在最後面的關係,伊耶死也不會說出口──把那一組巨大的樂器放在他眼前他很難看到前面的人。

「可是其他的位置都有人了啊!」修葉蘭故作無辜地說。

「明明還有其他的位置吧!叫那爾西跟我換!」一看見修葉蘭的態度,讓伊耶的火氣又升上來,於是,語氣也開始暴躁。

「不行,那是固定的位置,對於宣揚東西方城的節慶而言,西方城兩個少帝站在舞台左右側的話,整體畫面看起來比較和諧。」其實根本沒有已經固定位置這件事,修葉蘭只是單純不想要讓伊耶換位置。

「三個臉長得差不多的人站在前面做什麼!有意義嗎?那爾西和恩格萊爾不行就跟你交換!我去唱歌!反正我就是不要打鼓!」

「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你該不會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行吧?」

「老子我哪裡不行!修葉蘭你不要看不起人!」

「我沒有看不起你,相反的,除了身高和脾氣以外,我還是很尊敬你的。」修葉蘭,不改輕鬆的態度,說著氣死人的話。

「反正這個提案是你提出的!你給我乖乖去打鼓!不要胡言亂語!小心老子我砍爆你!」

「鬼牌劍衛,玩笑不可以開太大,主唱這種最吸引觀眾目光的角色怎麼會你呢?當然是由我這天生麗質的容貌才可以勝任。」

「你聽不聽人話?老子為什麼要去打鼓?難道你不怕我當眾摔鼓棒,或是徒手放出劍氣把鼓破壞嗎?」

「噢……所以要那爾西命令你才願意嗎?」

「才不是!就算這公文是那爾西蓋的我也不做!」

「不然你要他親口告訴你?」

「他絕對不會命令我當鼓手的!」

「那爾西,下令吧!讓鬼牌劍衛心甘情願加入我們的行列!成為西方城樂團的鼓手!」

……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們眼裡原來還有我的存在嗎?在我辦公的書房,卻完全忽視我,只不過是吵主唱和鼓手的問題?然後再問一句,伊耶的身高當鼓手確定有人能看的到他?」

在那爾西保持著僅存的理智沒有發怒的分析下,於是,隔週正式練習的時候……

「伊耶哥哥,你為什麼要站在最前面?你被安排的位置不是在後面敲鑼打鼓嗎?」

「誰跟你敲鑼打鼓!那是那個最小的梅花要做的事情!」

「我哥哪裡小?你這個鬼牌拿到的話就輸了不是嗎?」

「我這樣的鬼牌只有一張!」

「伊耶哥哥,你還是沒說你為什麼要站在最前面啊!」

「陛下,這是今天要練習的樂譜還有每個人的樂器使用與調整方法。」修葉蘭拿出一疊紙分散給在場所有人。

「好的……謝謝你,梅花劍衛。」月退接過樂譜,然後開始研究。

「居然成功轉移注意力?你這人也太可怕了吧?」伊耶讚嘆的將話說出口。

「不,其實並沒有。」修葉蘭以完美的微笑回應伊耶。

「伊耶哥哥,你為什麼都不告訴我?」下一刻,月退又重新提問。

「沒有理由,就這樣。」伊耶的回答也很簡潔。

「怎麼這樣──」顯然,伊耶太果簡單的回答是不會讓月退滿意的。

「陛下,今天要練習的是樂器基本的調音和演奏。」

「這不是西方城的兒歌嗎?」那爾西看著樂譜,提出疑問。

「因為大家都還是第一次接觸樂器,也許有的人在拿到以後有先使用過了,但還是先從基本開始練起,所以我找了比較簡單的曲子來練習,等大家都熟悉了,我們再來練習表演的曲目。」

「難道我也要練習唱兒歌嗎?」因為是主唱,伊耶沒有拿到樂器。

「如果你想唱當然也是沒問題的。」修葉蘭微笑地說。

「我才不要!」

「那麼,你就先調整麥克風姿勢如何?」修葉蘭指著伊耶旁邊的麥克風架子。

「來之前就先調整過了啦!」

「不然你就先試著唱兒歌?怕害羞的話不要開麥克風,這樣比較小聲。」

「你是故意在整我嗎!如果我會害羞我跟你換位置做什麼!你是想激我開麥克風,然後聲音傳遍整個皇宮嘛!」

「沒有這回事。」微笑,完美無比。

在伊耶和修葉蘭爭論的同時,月退和那爾西則在一旁互觀察著對方相似的樂器。

「那爾西,這是你的樂器嗎?」

「對。」

「我拿到吉他,范統則是拿到很多按鍵的東西……仔細一看,你的和我的好像不太一樣?你是什麼樂器啊?」

「這是貝斯。」

「梅花劍衛好像有說過,那爾西,這個比起我的吉他好像少了兩條線,會比較簡單嗎?」

「我不知道,因為我拿到之後就一直擺著,最近公文比較忙,沒時間試試看。」

「那爾西,吉他手好像要唱歌,你可以唱歌給我聽嗎?」月退直接省略那爾西的話,並轉移話題。

「你什麼時候向修葉蘭學這招的?」

「剛才。」

……。」那爾西頓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爾西,你可以在表演上唱歌嗎?跟我換吉他。」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因為眼前這個人不像自己的哥哥一樣好擺平,換句話而言,如果說修葉蘭是有意識的言語上騷擾,那月退就是無意識的言語上威脅。

「你要換就換吧……」其實不是一定只能是吉他手才能擔任副主唱,貝斯其實也可以,甚至就連鍵盤手或是鼓手,都沒有硬性規定不能唱歌──除了這些那爾西清楚的知道以外,他更清楚的是,月退只是單純的以為貝斯比吉他簡單而已。

「那個梅花劍衛,我跟那爾西換位置沒問題吧?」

「抱歉,鬼牌劍衛,我真的沒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需要提的話,大概就只有那一點吧……陛下,如果你們雙方都同意的話當然是沒問題。」修葉蘭一邊跟伊耶拌嘴,一邊還是有在注意他們之間的對話。

「哪一點你給我說清楚!提身高的話老子我砍爆你!那爾西!你們交換其實也沒什麼改變吧!」修葉蘭有注意,伊耶當然也有。

……是沒什麼差。」唯一的差別大概是麥克風。

角落裡,被冷落的鍵盤手──范統,因為怕說出口的反話引來主唱的不爽,加上不想接近那爾西和月退之間帶著危險的氛圍,於是,一個人默默地在樂譜上做自己看得懂的標記。

RE ME DO……」喃喃自語的反話和手寫出來的標記並不相符,范統一邊無奈地在心裡糾正自己的反話一邊標記正確的記號。

「范統,你這幾天一直搭搭搭的做什麼?去修煉了嗎?」腰間的拂塵突然化為人形,然後就說這一句話。

『阿噗,不是之前跟你講過這兩個月要準備表演事宜嗎?東方城只有派我一個人,為了不要丟東方城的臉,我被交代要好好練習才行。』用心靈溝通,范統表示他必須負起責任。

「本拂塵才不管那些,范統你每次都只考慮別人,自私的傢伙。」

『考慮別人為什麼是自私啊……阿噗,我不太懂你說什麼。』

「本拂塵一直都不了解,范統你為什麼每次都要這樣,偏偏范統又是主人,又不能丟著不管……

『阿噗,最近練鍵盤的時候如果吵到你睡覺,真是不好意思。』

……哪有,至少本拂塵覺得范統你彈得不錯。」

『謝謝你,阿噗。』因為彼此接近器化的關係,拂塵感受到從主人身上傳來的心情起伏──是喜悅而滿足的。

 

第一次的練習,在大部分的人都不熟悉的情形下,度過了一個下午。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范統把練習用的兒歌彈得非常流利,出乎所有人預料。

 

 

伊耶的註記:

收到這樣的一封公文實在是很微妙,這大概是我當上魔法劍衛後第一次覺得工作莫名其妙。

樂團表演上台丟臉就算了,讓我很火大的,是看到修葉蘭那一行莫名其妙的留言。

然後,害我遇到當事者完全說不出話來──

「找你告白就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這種話我怎麼可能說得出口?你聽見了會開心嗎?

只要一想到那爾西問那件事,我就越覺得羞恥。要是讓他誤解我是抱著其他的目的參加這個活動的話,這樣我的清白不就全毀在修葉蘭的那句話上了嗎?

就算,最近的我,想要好好了解那爾西也一樣。

我最後還是沒找修葉蘭理論那句話背後的含意究竟想怎樣,我光是為了一個位置的交換跟他吵沒完,還要那爾西出來介入才總算過關……想到我還要再跟他理論一次,還是那種難以啟齒的問題,我就覺得煩躁。因為他總是用笑容說出氣死人的話,然後那種故作輕鬆的態度讓我覺得他在挑釁我,但是當我問他是不是欠殺想被我砍的時候,又被他用圓滑的手段給帶離話題,這種就像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對話,還是減少一點比較好。

……不然如果哪一天我在那爾西面前把他滅了,那爾西一定會為了報仇和我反目。

還有一件也是因為樂團的事情……沒想到那個范統竟然會彈鍵盤,這讓我開了眼界。

在我的印象中,他就只是個路人的角色──就像那些在城內巡視時錯身而過的平民百姓一樣,沒什麼值得去注意的。

原本他當上東方城代理侍的時候,我還一直認為他是藉由和夜止國主交好的關係,才當上高官。而且他的實力有七成是那把拂塵的關係,加上他說話又常常讓人不清楚他究竟想表達什麼意思,所以我覺得他根本沒有任何地方讓我可以稱讚的。

但是那個范統,居然會彈鍵盤,而且還是看不出來是初學者的樣子。

後來他用筆談跟我說他原本的世界裡也有我們這些樂器,然後會鍵盤是因為他曾經碰過鋼琴,還有看過別人演奏過,所以會一些基礎技巧,也還是一個初學者。

不過,這麼流暢,其實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初學者。

也因為如此,我想跟他換樂器的念頭,在聽完他彈奏的旋律後,完全打消了。

因為人家都會彈了,還跟他換他不會的,這不是刁難他嗎?

經過第一次練習以後,恩格萊爾和那爾西換了樂器,想來那把吉他換來換去最後還是到了那爾西手上,我記得那張紙上標記最初的吉他手就是他,這樣換來換去真的有意義嗎?真是彆扭的傢伙。但是,有這一點彆扭的個性,想一想其實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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