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音 迴 響

 

我會一直守護你,直到世界終結

 

「修葉蘭你開什麼玩笑──!」

清晨,在鬼牌劍衛府裡,白髮黑衣的主人,伊耶,以一聲怒吼開啟了這個對他而言不太美好的一天。

因為這個被派駐到東方城的同事派人送來了一封蓋有皇帝鋼印的正式公文,還有一組嶄新發亮的樂器──

而那封公文上,一行明顯不是那爾西筆跡的優美字體寫道:要對我弟弟告白這是個大好機會。

 

 

 

之一樂器不是武器,而是……

 

 

「美貌不是自戀,而是天生麗質。」──修葉蘭

「你為什麼要照樣照句,有意義吧?」──范統

「天生麗質的是我不是你,別忘了你的那頭黑髮是染的。」──那爾西

「明明都長得一樣,你們兩兄弟是在吵什麼?」──伊耶

 

東西方城致力於交好的關係,這一年以來,友善外交的橋樑已有了穩定的基礎,而兩國除了在貿易上互通有無,一些共同的節日也開始互相慶祝、共襄盛舉。

在兩國共有的節日──沉月節即將到來的前兩個月,東方城的國主,珞侍,已經開始策劃一連串的慶祝方式。

珞侍覺得一成不變的儀式與典禮太過無趣,想來這個節日也是東西方城共有的,傳統儀式若要有些變化,總不可能只有東方城有改變,這必須兩國討論才行……

於是,珞侍安排了一個時間,召集東西方城的高層,在一個天氣晴朗的午後討論起沉月節的各項事宜。

「為什麼西方城的會議出席代表只有梅花劍衛啊?」會議剛開始,看著對面的西方城座位,珞侍首先提出一個和節日流程無關的疑問。

因為會議桌上,東方城這邊全部出席,就連剛上任的代理侍范統也出席了,而西方城卻是──

「呃……那爾……我國代理皇帝說全權交由駐守東方城外交官負責。」修葉蘭乾笑著解釋。

「敢請貴國看不起東方城國主所提出的合作會議?」綾侍帶著令人讚嘆的美麗笑顏,威脅性十足地反問。

「本國皇帝絕無此意,因其他高層人員另有要事不克前來參與會議,我謹代表西方城致上最大歉意。」修葉蘭,以最溫和的笑容回應綾侍。

西方城的其他高層另有要事,不是修葉蘭造假安撫,而是──「國內事務繁重,代理皇帝操勞過度身體不適罷工。」這種事說出去任誰都覺得可笑,但是,現在的修葉蘭,再怎麼樣也不會把分擔弟弟工作的其他劍衛,調來東方城開會,也因為政務量實在積了很多,就連平時會來東方城找音侍的鑽石劍衛月璧柔,也要留在聖西羅宮幫忙處理。

經過那爾西和其他劍衛同意,這一次的會議,他必須負起全責,代表西方城與東方城接洽節日合作事宜。

「是說,就算有要事,派你一個人真的有問題嗎?」范統不太適應這種官方會議的緊張氣氛,只能略為擔憂地提出疑問。

「范統,派我一個人有什麼問題?我可以好好地提出意見,至少,比起其他人來還好吧?你想想,鑽石劍衛來了只是為了看音侍,紅心劍衛見到音侍不舒服,鬼牌劍衛會因為音侍的話翻桌,而黑桃劍衛從不說任何一句話。你覺得有誰比我還適合和東方城的各位討論如何讓節日過得更加愉快難忘呢?」

「阿修,你說的話怎麼好像一直提到我?」音侍注意的點總是奇怪的地方,大家也總是會忽視他的話。

「既然你說沒問題,那我要提出我的看法了,我個人認為儀式的流程還是要照舊,不需要因為我們兩國交好而隨意改變,儀式之後要安排什麼活動我沒有意見。」綾侍率先提出他個人的意見。

「可是我覺得……

珞侍正想要提出自己的想法,卻被音侍突然打斷。

「啊!老頭!你怎麼這麼不知變通啊!小珞侍,沉月節要增加什麼有趣的活動呢?找小花貓比賽好不好?」

「那種比賽只有純黑色流蘇的人可以參加,你的腦袋有洞?」

「你怎麼又罵我?」

「這是事實。」違侍跟著附和。

……。」音侍大……音侍,追究原因只會顯得你的腦袋真的有洞。

一邊,新官上任並且因為反話詛咒的原因,不想說話的范統只能在心裡這樣想著。

「死違侍不要插嘴!啊!閃到腰的,你覺得怎麼樣?」音侍突然轉向詢問范統的意見。

……我覺得綾侍大人說得很不好,我也同意不要去抓大花狗。」

「小珞侍,閃到腰的說他同意!」

「音侍,他會說反話。」綾侍無奈地提示這個重點,但顯然,跟音侍說重點是沒有意義的事。

「啊?你說他其實是想抓大花狗不是抓小花貓的意思嗎?可是我不知道大花狗要去哪裡抓啊!」

「那個……親愛的音侍,我想范統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他不是同意你的意見。」修葉蘭也加入說明。

「啊!那阿修你呢?你總不會拒絕我吧?」

「呃……音侍,我覺得應該可以有更好的方案。」

「那你想到了什麼呢?提出來看看,我的義兄。」珞侍一聽見修葉蘭的話,抓緊時機開口。

「我覺得,在東方城過往的儀式中不是有遊街之類的活動嗎?我們或許可以和沿途的民眾握手,增加親民印象?」

「笑話,你們西方城的王室,一直以來都只有高高在上的距離感,哪來親民的印象?」然後,一出口就被綾侍咬死。

「我也覺得這樣太花時間,如果要和民眾握手,我想大概不會拖到儀式的流程,我覺得這樣很好,又不是偶像明星……」范統也略帶困擾的回答。

「等等!范統,你說什麼?」珞侍突然的大喊讓范統話說一半被打斷。

「我也覺得這樣很省時間?」

「不對,下一句。」

「如果要和鬼握手,我想大概會拖到儀式的……

「再下一句!」

「我覺得這樣很不好,又不是偶像明……

「就是這個!」

「哪個啊?」范統不解。

「珞侍,難道你是想……?」修葉蘭突然意會到了珞侍的意思,而珞侍也在此時看向他。

「沒錯,正如你所想的!」

「等等,哥哥我突然覺得有不好的預感,我可愛的弟弟不會是想要紅吧?你明明已經是眾所皆知的國主了啊?」

「噢……那你放心,我不會讓我自己陷入這種奇怪的旋風裡,要也是那爾西跳下去,他的知名度沒有我高。」

「我可以問兩下你們到底在討論什麼嗎?」對於兩個人的對話完全搭不上線的范統,只能提出他現在的疑問。

「范統,你可以去那邊聽聽你其他同事的對話沒有關係,我特別寬待你去。」珞侍以一臉無害的笑容,手指著會議桌另一邊──因為音侍無腦言語而生氣拿出武器攻擊的違侍,以及完全不阻止的綾侍。

「女王大人,請務必讓我過去那裡。」

「雖然我知道你是想要待在這裡,但是你叫我的這聲女王讓我突然很想踹你過去呢……

「拜託請你踹!──嗚喔喔喔!暉侍!拜託阻止一下你的妹妹!」別踹啊──

「珞侍,你就別捉弄范統吧!雖然哥哥我有時候也覺得很有趣。」

「為了我親愛的義兄我當然十分樂意停手,但是,作為交換,沉月節的時候,西方城和東方城就來個和樂的活動吧!像是一起唱歌這種合唱表演,當然,范統,你可以不用唱,你要在旁邊伴奏才行。」

「哎呀……類似演唱會的活動嗎?這樣會讓哥哥想到在范統那個世界裡,一種叫做樂團的東西呢!」

「樂團?」

「簡單來說就是由主唱、吉他手、貝斯手、鍵盤手、鼓手所組成的歌唱表演團體。」

「聽起來好像不錯,那些是西方城的樂器嗎?」

「西方城好像有。」

「那就這樣決定吧!在儀式過後,由西方城和東方城的高層聯手組成樂團表演!」

「珞侍!不用跟其他人討論一下再做決定嗎?就這樣擅自要他們組成樂團?」難得說對了一句話,范統還來不及為此感動,就被珞侍的下句話嗆到。

「代理侍,你竟然有意見?」

「不客氣!謝謝!呃……

「我知道你要說對不起,不用再說了,你說為什麼就這樣決定?當然是因為用不著討論了啊!綾侍一開始就說清楚了,儀式之後要安排什麼活動沒有意見,跟音侍討論沒有意義,至於違侍,我做什麼決定他一向照辦沒有任何異議。」

……。」原來是這樣嗎?所以今天的會議到底目的在哪?范統無力。

「至於東方城要組成樂團的人,代理侍范統,你去吧!」

「只有你一個鬼?」

「對!只有你一個。」

「等等!珞侍,照理說是東西方城合作的樂團,為什麼東方城只有一個人?這樣的話西方城不就高層都要出場?」修葉蘭聽見這樣的安排,顯然無法意會而喊停。

「誰叫西方城的人沒來開會?有意見找綾侍。」

「珞侍!這樣我該麼對那爾西交代?」

「生病中的弟弟可以撒嬌把工作丟給你,開會孤單寂寞的弟弟的決定你也應該答應吧!而且,西方城眾多的帥哥高層,也該是時候出來亮相一下!」

……原來你也知道那爾西把工作丟給我嗎?」一臉滄桑的修葉蘭,欲哭無淚的接受這個來自弟弟的要求。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像是現在你的同事鬼牌劍衛正在那爾西房間裡幫他按摩。」

……」一邊,被指定要參加這個莫名的范統,只能無語地看著這個彷彿遭遇天崩地裂的梅花劍衛。

「好了!散會。」拍手,珞侍宣布結束會議。

「結束了嗎?我回去和違侍擬定正式公文。代理侍,期待你的表演。」綾侍慢慢起身,順手把正在躲違侍攻擊的音侍拖走。

……」原來綾侍有在注意我們的討論嗎?

 

 

 

……事情就是這樣,那爾西,哥哥辦事能力不足。」翌日,修葉蘭帶著綾侍所制定的公文來到聖西羅宮回報。

「我早就料到了。至於這個荒唐的表演,珞侍指名要西方城高層是吧?」坐在床上,那爾西拿著公文看向自己的哥哥。

……是這樣沒錯。」

「那……扣掉沒用的鑽石劍衛,沒人要看的大叔,讓人不舒服的紅心劍衛,還剩下幾個人?夠不夠?」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和鬼牌劍衛出場而已嗎?哥哥跟他同台會有生命危險──

「你放心,他如果敢上台我就上台也無所謂。」

「那爾西,原來你已經接受要表演這件事了嗎?」

「因為珞侍在你來之前已經跟我用魔法通訊器聯絡過了,我跟他說如果要西方城表演,這兩個月你和范統必須留在西方城練習樂器。」

「所以,他答應了?」

「沒錯。而且,我要你去請鬼牌劍衛進樂團。拿這份我蓋章的公文,他一定會同意的。當然,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不上台,你就要自己看著辦。」

「那爾西,你說的真篤定啊……可是這樣算起來,樂團裡要有主唱、吉他手、貝斯手、鍵盤手、鼓手,還是少一個人啊?為什麼不要紅心劍衛?」

「有他我就不上台。」

「那少一個人怎麼辦?陛下可以嗎?」

……蒙著眼有辦法彈樂器嗎?」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正常來說應該是不行的吧?」

「那麼,用『月退』這個身分而不是西方城少帝呢?」

「那要怎麼說服陛下參加呢?珞侍那邊也該交代一下吧?」

「有范統在裡面,沒道理他會不參加。珞侍那邊,只要直接跟他坦白恩格萊爾在公共場合要蒙面,無法彈樂器,所以要以月退的身分參加。」

……我只能說真不愧是我的弟弟,腦筋動得真快嗎?」

「我只是在和珞侍結束通話之後分析了這些可能再告訴你而已。」

「那爾西,那麼表演的樂器該怎麼分配呢?」

「連這種事情都要問我,你自己安排就好。」

「所以哥哥我要怎麼弄都可以?」

……我不要唱歌。」

「這樣實在是糟蹋了你那天生麗質的容顏,還有與生俱來的好嗓音,你真的不唱?」修葉蘭開始想盡辦法慫恿弟弟答應。

「不唱就是不唱!你那麼愛唱就自己去!我肯上台湊人數就不錯了!」顯然,弟弟的反應是更加激烈的拒絕。

「前提是還要鬼牌劍衛答應上台啊……

「誰叫你要答應珞侍的要求。」被親生弟弟這樣一說,修葉蘭為之停頓。

……那爾西,有時候我真的覺得你和珞侍很像,都會以弟弟的身分讓哥哥我難以拒絕。」

「這就是當弟弟的好處,這是身為哥哥的你一定無法體會的好處。」

……我現在去找范統體驗一下當弟弟的感覺。」

因為真的沒體驗過,加上現在那爾西的態度實在是讓他很想逃跑,所以修葉蘭扯開話題。

「喂!你現在在跟我討論公文吧?當著弟弟的面去找另一個人尋求當弟弟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反正你又不唱歌……

「這跟我唱不唱有什麼關係?要唱你就唱啊!」

「所以你要幫哥哥伴奏嗎?」弟弟不上台,哥哥自己來總可以了吧?但是那爾西一定要在台上啊!可是鬼牌劍衛要怎麼去說服呢?沒有任何把握,因為對方和自己並不熟識。

「不是跟你講過去叫鬼牌劍衛答應這個莫名其妙的表演我就上台嗎?」

「那爾西,你其實是打定主意鬼牌劍衛不會答應吧?」那爾西到底有什麼方法知道他一定會答應?修葉蘭實在很好奇。

「他上次說過,只要給他足夠的軍事預算,不要再縮減軍事支出,我要求什麼事他都會答應,現在只是看他會不會真的履行而已。」

結果是軍事預算嗎?

「所以你剛才的篤定是真的?那哥哥把你安排為副主唱的吉他手好不好?」

「我不信只有這個位置適合我!換一個!」

「你真的不想要跟哥哥一起登上舞台嗎?」

「就跟你說我不想唱歌你聽不懂嗎!」

「可是哥哥想跟你站在一起。」

「那我一定要唱歌嗎?」

「嗚……這樣的話,就只剩原本要給范統的貝斯了啊……可是范統有反話又不能當副主唱……」修葉蘭的計畫在弟弟的不領情之下,徹底地被打散了。

「不要裝可憐。我要貝斯,叫他用反話唱,反正丟臉的不是我。」

「那爾西你真是狠心。」

「快去分配樂器!還有,把公文送去,叫鬼牌劍衛答應。」

「我可以先去找范統和陛下嗎?」

「都可以,明天晚上要給我鬼牌劍衛和其他人的答覆,還有樂器的分配。」

「那我樂器要先送過來嗎?」

「貝斯就放到房間裡吧!敢送吉他我就扣你下個月薪水。」

……噢,我知道了。那我讓陛下彈鍵盤好不好?」

「隨便你。」搬出扣薪水的懲處,讓修葉蘭總算妥協,那爾西對於其他人的樂器安排沒有意見,便任由修葉蘭去安排了。

 

 

當天下午。東方城,修葉蘭帶著公文來到了范統的住處。

「你來這裡做什麼?梅花劍衛。」當然,不意外的,他要找的西方城少帝也在這裡。

「陛下,我帶著那爾西授權的公文來找范統,通知他要暫時搬過去西方城開始為期兩個月的表演練習。」

「那爾西居然答應了這個與東方城聯合的節日哀弔,真是一點都不驚喜。」

「那爾西下令的?」對於那爾西會答應,范統和月退兩個人都有程度不一的驚訝。

「這次的樂團表演陛下也要參加,不過,因為考慮到種種因素,陛下是以『月退』的身分參加的。」

「所以我也要一起?樂團?這是什麼活動?」

「西方城沒有鬼了嗎?連女王都要表演啊?」范統只覺得有點傻眼,畢竟連皇帝都下海,實在有些誇張。

「因為那爾西說表演上出現紅心劍衛和黑桃劍衛有礙觀瞻,加上鑽石劍衛是女性,這個樂團的活動是以男性官員組成的。」

「如果是我的話,我也不會想要讓雅梅碟與奧吉薩上台的,因為雅梅碟很煩。」

「這樣住手先生也太可憐了吧?明明長的也還可以看啊!」連反話都沒有擾亂,范統頭一次覺得雅梅碟值得同情。出場亮相的機會就這樣被那爾西忽視,也太悲慘了吧?

「范統,一個成天覬覦皇帝當老婆的劍衛,是不會受到女人注目的。」

「說的也是,那梅花劍衛呢?」

「你是要說我還是要說黑桃劍衛?我的話當然是要上場的!天生麗質美少年當然要在舞台上獻唱,這樣才能對兩國的經濟收益增加一筆可觀的金額!」

「原來這個表演是不用收門票的嗎!」

「原來還要收錢啊!表演的我們要嗎?」

「陛下,我們是要賺錢的,不用交錢。范統,你原本要問的是黑桃劍衛要不要上場?還是真的只想問我?」

「聽得懂我說的正常話就給我裝傻!」

「黑桃劍衛雖然四十歲還是個有型的大叔,但是,大叔上台的違和感還是存在的,而且樂器的聲音會太刺激,我們就別為難人家了。」

「重點應該是你完全沒有把他考慮在樂團裡吧?前面那句補充很官方啊!」

「范統,陛下在這裡,我當然不能以私人情感來說明。」

「既然你都說日進在這裡,你就這樣說出來還有意義嗎?」范統覺得,今天的修葉蘭講的話,引起他激動反應的次數,似乎又突破了新紀錄。

「這樣說也是呢!」

「所以,這個樂團表演到底是什麼啊?」月退不解地問。

「哎呀……陛下,我這就開始說明。」

於是乎,在經過修葉蘭重新說明後,月退得以好好了解整個計畫。

「所以陛下知道活動過程了嗎?」

「大概明白了,所以我負責的樂器是?」

「陛下負責的是鍵盤,然後范統是吉他手。」

「等等!你說我是那個主唱吉他手?我有正常話詛咒要怎麼唱?」

「范統,我告訴你,你是一個不用唱歌的吉他手,有沒有高興?」修葉蘭微笑地詢問,換來范統的白眼。

「那爾西用什麼樂器?」

「陛下,那爾西是貝斯。」

「我要站在那爾西旁邊,梅花劍衛,可以吧?」

「陛下是想當主唱嗎?」那爾西旁邊就只有修葉蘭和范統的位置,也就是主唱和吉他手。

「不要!我不要唱歌,我和范統交換也可以吧?反正練習還沒開始。」

「呃……

「范統,你曾經玩過鋼琴嗎?」不理修葉蘭的遲疑,月退直接轉向范統。

「當然有,我其實很會彈鋼琴,我沒有看別人彈過。」

「所以是不太會嗎?但是你有看過,沒關係,我也不會彈吉他。」月退理所當然地說。

「月退,我突然覺得你開始有女王的氣勢了呢……

「有嗎?所以你要跟我換嗎?換鍵盤?」

「陛下,恕下臣冒昧請教一下,您為何如此希望交換吉他呢?」

「我只是想和那爾西站在同一個位置,不可以嗎?」月退在說這句話時,周圍的空氣溫度瞬間降低,令修葉蘭和范統不敢恭維。

……我跟你換,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真是普通,拜託你不要恢復。」范統只能心驚膽跳地吐出這句話。

「那麼陛下,臣馬上處理相關事宜,還有,因為你也是樂團表演的人之一,所以您也要回西方城為期兩個月的練團。」

「有范統在,待在西方城沒問題的!」

不,身為少帝,您成天往東方城跑明顯是有問題的──修葉蘭在心裡這樣想著。

「那麼,請陛下您先回西方城,吉他以及相關練團時間文件,請待臣明天一早送到鬼牌劍衛府。」

「范統什麼時候要來西方城?不一起去嗎?」顯然,月退現在還不想離開。

「月退,我還要先收拾東西,順便跟我家阿噗說一聲,不然他睡著發現我在東方城也不太好,還有因為我還要處理代理侍的工作,必須空出兩年的時間在東方城練習表演事宜,音侍發了很少事情要我做,我可能會晚點去。」

「好吧,你要處理公務就快一點,不要讓我等太久喔!我先回去西方城,順便問問那爾西,如果跟我站在一起,他的樂器還有辦法彈得出聲音嗎?」月退說著說著,便帶著恐怖的微笑離去。

「我的那爾西真是可憐……」修葉蘭搖頭感嘆地說。

「我沒有同感。暉侍,你接下來還有事情嗎?」

「只剩下預計明天早上要送練團公文給鬼牌劍衛而已。」

「幫我改私文。」

「范統,我今天本來是想跟你探討弟弟向哥哥提出要求的感覺,怎麼連你都向我提出這種感覺呢?」修葉蘭,突然感覺到莫名的無力感。

「暉侍,你在說什麼南北?我聽不懂。」

「我也不想懂我在說什麼南北,請當我在自言自語。嗯……哪一部分的公文需要我看看呢?我只能在你無法做決定的時候提出建議,因為這是你代理侍的工作。」

「我知道,所以音侍大……音侍可能是想考驗我的忍耐處理能力吧!」

「沒仔細聽真的會以為是音侍呢!雖然我知道是綾侍想要考驗你的直接處理能力。」

「不要玩我的正常話,快點幫我寫完建議!這些昨天要交,不然我不能去東方城。」

「昨天要交啊……

「是明天!明年!我說的是前天!可惡!你明明聽得懂,就不要說了!」

晚上,范統終於交出了代理侍應負責的部分工作,免不了的還是被綾侍諷刺,畢竟,有些公文到最後直接採用了修葉蘭的建議,讓綾侍一眼就發現了。

於是,等到修葉蘭帶著已經收拾好簡單行李的范統來到西方城時,時間已經接近深夜。

「范統,先到聖西羅宮去吧!那裡應該已經把接待鄰國代理侍的人員分配好了。」

「這種時間進皇宮真的不好嗎?怎麼會有接待的鬼?」

「先別管這個了,不然你要露宿嗎?還是要去住劍衛府?」

「你在東方城還有房子啊?」

「當然是沒有啊!雖然我是梅花劍衛,但是我沒有分配房子喔!因為我是外交官,那爾西要我回來時直接住聖西羅宮。」

「那你還說要住劍衛府,哪來的劍衛府讓我去?」

「鬼牌劍衛府啊!」

「走吧,我們進神王殿,我現在不想見到月退。」一想到下午月退散發黑氣的樣子,范統就覺得不要去見他比較好。

萬一月退說出了什麼那爾西的東西被他一擊砍爆什麼的,他也只能一面同情那爾西一面暗自祈禱那爾西沒有受傷。

「害怕到連反話都沒了,范統,陛下是不會突然對你釋放殺氣的。」

「我是怕他會說話說著說著突然對我釋放殺氣,然後就要砍你妹妹!」

「哎呀……范統,聽你這樣說害我也擔心起來,那爾西……應該不至於被砍,再怎麼樣也還有一個鬼牌劍衛會拉住名義上的弟弟吧!」

「要是高個子不在的話不就完蛋了!」范統覺得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還有一個沒血沒淚但是還很中用的變態大叔。」

「你是說梅花劍衛嗎?可不可以一直攻擊他?」

「范統……雖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這樣說,但是聽起來很辛酸呢……

一邊聊天一邊踏入聖西羅宮,范統和修葉蘭一進去,就發現到所謂的接待者是剛剛對話中出現的人,修葉蘭不改臉上的輕鬆微笑,上前詢問:

「黑桃劍衛,這麼晚了還是如此盡責,真是辛苦你了。」

「這是東方城代理侍的房間鑰匙與這段期間駐留西方城時的皇宮通行證。」奧吉薩毫無表情的將這些東西交給修葉蘭以後,便冷漠離去了。

「謝謝。」修葉蘭的微笑完全沒變。

……我說暉侍,剛才的對話他應該都沒聽見了吧?」

「誰知道呢?鑰匙和通行證給你,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他是不會計仇的人嗎?」

「范統,明天一早我還要到鬼牌劍衛府去送公文和樂器給鬼牌劍衛,所以明天一大早你會找不到我,有事的話用符咒通訊器聯絡。」

「暉侍,你轉移話題轉換的太明顯了啦!」這句沒有反話,看來就連詛咒也這樣深刻認同。

「至於你的鍵盤,范統,今天有點晚了,先讓我們去睡個好覺再說吧!」修葉蘭領著范統來到走廊盡頭的房間,插入鑰匙開門。

「你還是有回答我的問題吧?」

「鍵盤明天再拿給你,反正還沒急著要使用。」

「不是這種答案吧!」修業蘭完全不理會范統剛才的問題。

「我的房間從你這裡開始數左邊第五間。」

「我要問的是梅花劍衛難道都沒有情緒波動嗎?」

「你要夜襲我嗎?要的話我門沒鎖,我會讓你知道我的情緒有多少波動。」

「你明明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誰會讓我夜襲!門不要鎖好!」反話詛咒一顛倒,范統儼然成了一名晚上會做壞事的色狼。

「我不會鎖的,等你來夜襲,帥哥。」然後,修葉蘭順著反話接下一句引人遐想的話。

 

那爾西的註記:

 

如果不是這一個陰錯陽差的機會,我們不會因此介入彼此平靜的私人生活。雖然我哥哥總是這樣胡來,但是,這一次,我覺得他的安排是特別的。

「鬼牌劍衛,你在舞台上的行為與平常的作為有什麼差異呢?」

接完珞侍的通訊以後,腦海中浮現這句話,便直接地決定了這個節日慶祝的合作事宜。

也許你會大罵,不加思索的我有多麼衝動行事,但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不為人知的你。

這只是一個契機,一個讓我好奇一個人的契機。

我知道你會順從我決定的事情,就算不是僅僅的軍事預算上的通融。

因為從那一天開始,我清楚地知道,你是特別的,不是一個最強魔法劍衛而已,而是更特別的存在。

在我釐清你那些「特別」之前,讓我知道你有多少「特別」──就在這次的樂團表演中,聲音撞擊的迴響裡,透過樂器的悠揚,讓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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