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又玄‧凌越千里

〈練愛三步〉

設定：鬼滅學園，數學老師不死川實彌X體育老師富岡義勇

其一　早餐約會

鬼滅學園的數學老師‧不死川實彌在今天一大早踏入辦公室的時候，發現整間辦公室裡的同事都用一種不太友善的眼神看自己，具體來說有點像是「譴責」或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不死川」這樣的意思。就連以眼睛澄澈明亮、炯炯有神到不知道具體焦點在哪的歷史老師·煉獄杏壽郎，都難得用一種「不死川，真糟糕啊！」的表情看著自己。

「怎麼了啊？我臉上有什麼嗎？」

「……不死川，被他們知道了。」開口說話的是跟著他的腳步走進來辦公室的體育老師·富岡義勇。

「知道什麼？」

「知道了……要是我和你一起吃完早餐才來學校，是為了讓其他學生免於服儀檢查的事情。」富岡義勇把自己的竹刀放到辦公桌上，抬眼看著不死川實彌，用一樣的眼神。

「跟你吃個早餐又怎麼了？今天有朝會啊？你不也是會在校長說話的環節再巡一輪嗎？」

「嗯，所以怠工了，該反省。」富岡義勇準備把外套脫下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停住了手的動作，默默把拉鏈再拉高一點，坐下來看第一節體育保健課的課本。

「不是，具體來說，應該不是這樣吧？」

「不死川老師還不知道嗎？」溫柔可人的生物老師胡蝶香奈惠代替全場的其他同事開口了。

「……所以到底怎麼了？」

「每次，你們一起在街上吃早餐，之後才進學校，富岡老師就整天沒脫外套。」

「……這、這有關係嗎？」

「但是，已經連續三天了喔！連續三天。不死川，你連續三天都讓富岡那傢伙帶著那種狀態上班，就算你們剛開始交往會想要每天甜甜蜜蜜，這樣也太超過了吧？不死川，縱慾傷身體啊！還讓富岡到了早上都爬不起來的地步！太糟糕了！」另一邊，化學老師伊黑小芭內冷不防出聲碎念：身為好朋友，是時候該規勸一下了。

「……你們是知道了什麼啊？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吧？等等……富岡義勇你給老子解釋一下！」不死川實彌聽懂了兩個同事的暗示，他現在覺得有必要和另一個當事人確定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唔？群組訊息。宇髓在早上吃早餐的時間問『和不死川一周幾次』，我回這週吃了三次，所以是三次。」

「這週只有早餐約會不夠是吧！我今天晚上一定餵你吃別的東西！別說老子冷落了你！」用膝蓋想也知道對方問的問題絕對不是問吃早餐這麼簡單，但這傢伙說話真的太簡單了啊！

「嗯，好啊！今天那間店的早餐好吃，但我更想吃不死川做的東西。」富岡義勇為了拿出藏在外套內袋的紅筆畫重點，順手拉開體育外套的拉鏈，一邊轉身回話，同時，脖頸的幾處紅印也落入眾人眼中，讓不死川實彌連忙扯住富岡義勇的領子──

「富岡義勇──」

然後，辦公室裡，其他同事看向不死川實彌的眼神更複雜了。

其二　擁吻

體育老師·富岡義勇在經歷早上的雞飛狗跳以後，終於搞懂了自己的戀人不死川實彌到底在氣憤什麼；以及，其他的同事都誤會了什麼。

前幾個星期是鬼滅學園的期中考試，不死川身為主科教師，忙於工作，沒什麼時間和戀人相處。富岡義勇本來是不太介意的，因為自己也很事業心……後來時不時接收到不死川約自己吃晚餐的訊息，彌補這陣子以來兩人相處時間不均的問題，富岡義勇當然還是很高興。

兩人的交往在同事眼裡不算是什麼秘密。突然被問起恩愛程度這種問題，富岡義勇就算很「呆」，也是會「反應」的。

體育老師的情緒應對很快，也很簡單粗暴。

「不死川……」在被數學老師帶到教師用廁所穿好衣服、又好好地被交代不可以亂說話以後，富岡義勇突然環抱著不死川實彌的肩頸，這個姿勢使兩人的距離拉近──對方也在抱過來的時候摟住了自己的腰背。

嚴絲合縫的軀體身量，貼近的溫度與結實的觸感，富岡義勇應對著不死川實彌的攻城掠地，腰眼泛起一股酸麻的刺激。

「嗯呼……」不死川實彌很喜歡吻富岡義勇，體育老師會自己調節呼吸方式，讓親吻的時間不再淺嘗輒止。

「……怎麼，知道錯了？」不死川實彌看著人迷濛的、陷入情慾的眼神。一吻暫歇以後，富岡義勇的表情總是很迷人。

「嗯……因為不死川不只三次，應該還要更多才對。」

「……不是這個問題，不是，這個……你到底喜歡多還是少啊？」把人放開以後，不死川實彌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衣領，一邊不太自在地試探。

「再多一點也可以，喜歡。」尤其是親吻的部分。富岡義勇簡單明瞭的表達。

兩人還有點沉浸在小情侶的甜蜜氛圍。但他們的地點不對——旁邊的廁所門突然打開了。

高大的美術老師從裡面走出來：「太華麗了，原來三次是少的啊？」晃了晃手機，擁吻的照片一清二楚。

「宇髓你欠揍啊——」數學老師·不死川實彌今天一早難得不是追著調皮學生服儀不合格的部分，而是追著不按常理來判斷的藝術大師。

而照片傳進了鬼滅學園的教學群組，變成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刺激數學老師的引信，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其三　悠閒時光

午後的體育老師，忙碌程度和數學老師成反比。鬼滅學園早上的課程忙碌緊湊，下午的課程通常會考量到天氣與學生的專注能力，會安排比較多的活動型課程在這個時段。當然，連大部分的考試，都是安排在下午的數學課，雖然比較沒有那麼緊湊，但終歸還是需要費一點心思的。

而一天的工作結束以後，總有兩個老師都空下來的時間。優先結束工作的人，坐在數學老師的辦公桌旁邊的空位上──原先的同事已經下班了。

富岡義勇拿著教學用的道具尺，用紙巾擦拭著上面的粉筆灰，等待數學老師改完最後一張隨堂考卷。

三角形的巨大道具尺有點重量，還有一個大型的量角器。半圓形的形狀看起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死川……你這個有另一個嗎？」

「嗯？廠商只給數學科老師一人一組啊，量角器那麼多個要做什麼？」

「不能變成圓啊。」

「你想畫圓？簡單啊，去拿線綁著粉筆不就好了，那些小鬼都會拿跳繩畫操場的跳遠沙坑不是嗎？」

「你明明還有別的吧？」看著不死川實彌抽屜裡，還有一個巨大的教學道具。只是，和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圓規的話，它壞了，我等等要帶回家，今天上課的時候，有個螺絲鬆掉了。」不死川實彌說著，把手上的紅筆收進抽屜裡，他的考卷已經改完了。

「……好可惜，突然有點想畫看看。」

「……富岡老師，你要下班了嗎？還是打算在這邊畫圓圈圈？」不死川實彌把富岡義勇擦好的教具都收進了抽屜，徒留一個量角器──因為富岡義勇還拿在手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實彌，最近學生學畫圓的時候，有幾個女生總會在體育課玩沙，她們說，如果畫出來的圓直徑是兩個人鞋子的長度，而兩個人都可以好好地站進去圓裡，就能當一輩子的好朋友。」

「……小朋友的鬼話你居然聽進去了？」

「嗯，因為我想當實彌一輩子的朋友。」拿著量角器，富岡義勇的眼神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是真的這樣想、也真的相信了那個說法。

「當一輩子的朋友就夠了嗎？」摸著拿量角器的手，明明都在烈日下教學，為什麼膚色還是白了自己一個色階呢？

「……嗯！可以試試看嗎？」

「小孩子才做那種只當朋友的選擇，友情、愛情、親情……富岡義勇，你可以貪心一點。」拿走量角器，扣住體育老師的腦袋，落下一吻：「你的男人下班了，走，早上說的，今天晚上，會餵你吃別的東西。」

「嗯！晚餐！」

隔天的體育老師，當然又和數學老師在學校附近的早餐店一起吃早餐，之後才一同進入學校上班：這樣的行動在一些學生眼裡看來沒什麼特別，卻使得整個辦公室的同事，對數學老師不死川實彌的觀感，再次一言難盡……

FIN.